若是其他原因,周母或许不会反对,但一听方棠要解除和周勇的关系,然后和外面的野男人出双入对、双宿双飞,周母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就崩断了。
凭什么自己儿子死了,方棠却能出去逍遥鬼混!
周母怒到极点,眼中冒着火,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同意的,方棠这辈子只能留在周家,不能结婚不能生子!自己儿子死了,她也要用一辈子的幸福来陪葬!
“周勇都死了,还要霸占着人家小姑娘,你们的良心被狗啃了?”徒母嗤笑一声,鄙夷的瞪着情绪激烈的周母。
要不是把柄握在方棠手里,徒母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痛的看热闹,但此刻,徒母不得不站到方棠这一边,她可不想被抓起来,然后让外面的狐狸精进徒家,然后生出野种继承徒家的产业!
周二婶也冷了脸,警告的看着叫嚷的周母,“大嫂,阿勇死了,你总不能耽搁小棠一辈子的幸福!”
如果是以前,对上周二婶冰冷的眼神,周母早就怂了。
可此刻,周母却压抑着心底的害怕,坚持的开口“我不同意,她是阿勇的妻子,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方棠一脸不解的看着态度异常坚定的周母,他们之间可以说是相看生厌,自己离开周家,周母不应该高兴吗?
“你们不说用了,谁说我也不会同意,除非我死了!”周母难得硬气的丢下话,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
只是经过方棠时,周母目光阴狠狠的看了方棠一眼,她绝对不会让她出去逍遥快活的。
阿勇死了,方棠这辈子都要守活寡,一辈子给阿勇守着!死都死在周家,葬在周家的祖坟里!即使她不要脸的生下野种,那也是奸生子,没有户口的黑户,一辈子要被人嘲笑!
看着突然强硬起来离开的周母,徒母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全,看了一眼方棠弱弱的开口“这不是我们不帮忙,是你婆婆不同意,你看这?”
“三天时间,我明天搬出去住。”方棠说出时间期限。
“好,三天就三天!”周二婶接过话,她也被周母嚣张的态度给气狠了,自己掌控不了方棠,难道还怕大房这两个老不死的,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等方棠走了,徒老夫人将徒母也带走了,周二婶这才忍着脸上的痛看向周二叔,“你说方棠是什么意思?她说的是真的吗?”
牵扯到周家的产业问题,周二叔也懒得追究周二婶和张志行的勾当,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传言方棠和方家撕破脸了,井水不犯河水,总议长忌惮封掣,才无法掌控方棠。”
一开始方棠嫁进了周家,周二叔的确担心方棠要进入周家的公司工作,但就目前情况看来,方棠并不打算帮方家。
“方夫人也痛恨方棠,她曾暗示过我不会给方棠撑腰。”这也是周二婶一开始打算欺压方棠的底气。
“不管如何,方棠离开周家比留下来好!”周二叔一锤定音的开口。
请佛容易送佛难!难保日后方棠对周家的产业也动了心思,不如趁早将她送走,和周家划清界限。
“哼,大房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还硬气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硬过三分钟!”周二婶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她压不住方棠,还怕这两个老不死的吗?
!分隔线!
大早上闹了这么一出,方棠直接出门去外面吃午饭了,距离周家大宅不远处就有一家老字号的土菜馆,据说蔬菜和鸡鸭鱼都是郊外自家养的,绿色又健康。
菜端上来没什么漂亮的摆盘,但吃的就是食物原本的味道,“小姐,你的菜齐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好。”方棠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忽然有点遗憾没有带蒋韶搴过来吃。
方棠正吃着,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投射下来。
“这种破烂穷酸的地方你也来吃饭?难道你破产了?”讥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周界嫌恶的看着不上档次的土菜馆,不屑的撇了撇嘴。
方案放下筷子,看向不请自来的周界。
“服务员,把椅子擦干净!”周界对着吧台的女服务员吆喝了一嗓子,环视了一眼四周,连个包厢都没有,方棠也不嫌掉价!
面对颐指气使的周界,女服务员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物,拿起一旁的纸巾快速的将椅子仔细的擦了擦,又将桌面擦了一遍。
“行了,滚吧。”嫌恶的摆摆手,周界这才坐了下来,仇恨的目光阴霾诡谲的落在方棠身上,若不是顾忌方棠背后的方家和第二州卫改名了的封掣,周界早就弄死方棠泄恨了。
“方棠,真看不出你是这么阴险歹毒的性子,难怪连方家都被你骗过去了。”周界讥讽着,传闻里方棠可是方家灰老鼠一般的存在,胆小懦弱,可看着眼神清冷的方棠,她身上哪有半点怯懦的影子。
“你来干什么?”方棠开门见山的问。
“你手上的粘合剂配方。”周界也说明了来意,阴冷冷的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高傲姿态,“你也别急着拒绝,方棠,你和我合作,我们垄断粘合剂的市场,你只要出配方,后续所有的生产和销售我都来处理,我们五五分成。”
方棠没有开口,她只是好奇周界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会同意。
史玉才虽然隐藏的深,但凭着史玉才在庆州的地位,他还没这个本事来威胁方棠,所以周界一定找到其他靠山了,难道是关六少?
见方案依旧是这样沉静淡漠的模样,周界顿时感觉一把无名火在胸口炽热的燃烧着,若不是她装的这么冷淡无害,自己又怎么会被抓了个现形,最后被赶出师门!
“方棠!”周界声音猛地提高了三分,双手砰一声拍在桌子上,视线死死的盯着方棠,“你或许还不知道,宋大师马上就要来长源了。”
说完之后,周界得意洋洋的等着方棠害怕、等着她颤抖……
结果等了半晌,却发现方棠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懂宋大师三个字的含义和重量,周界一阵气结,只感觉一拳头打到棉花里去了。
“方棠,瞿老离开上京之后,他的位置就是宋大师接替的,而且这一次宋大师将亲自负责长源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复工作!只要宋大师一句话,你就算再懂修复,也不会有人来找你。”
周界干脆将宋大师的身份和地位摆出来了,除此之外,宋家还是上京的大家族,传承上百年的书香门第。
在文化圈子里,宋大师要封杀一个人,那他绝无出头之日。
“所以你是代替宋大师和我谈黏合剂配方?”方棠知道瞿老的身份和地位,但瞿老毕竟已经八十高龄了,而且也离开上京数十年了,他现在的影响力更多是后辈对他的敬重。
赵馆长只是庆州博物馆的馆长,卢大师虽然也是修复界的大师,但醉心修复研究,在外界没多少关系,可宋大师却不同,他现如今的职位和宋家的势力决定了他在文化圈的影响力。
周界靠坐在椅子上,姿态愈加的高傲,斜睨了方棠一眼,“现在你懂了吧,交出配方,大家都好,否则的话,方棠,别说修复了,你以后有钱也买不到一件古董。”
正规的古玩店绝对不敢违背宋大师的意思将东西卖给方棠,她要买只能去小地摊上买,地摊上东西能碰到一件真品,那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以说被宋大师封杀了,方棠的职业生涯就彻底完了,她这辈子都无法从事文化相关的工作,否则都是被封杀的命运。
如果方棠只能依靠自己,周界的封杀令的确能威胁到她,但想到蒋韶搴,方棠知道自己不用惧怕任何人。
方棠再次开口“你不用说了,我拒绝。”
“方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周界都顾不上生气了,震惊的看着方棠,自己说了这么多,她难道还不明白宋大师一言九鼎的地位吗?
半晌后,周界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好,方棠,我希望你能硬气到底!”
说完之后,周界起身离开了,方棠敢和宋大师来硬的,周界想想就高兴,再有修复天赋又如何?方棠马上就要从古玩圈滚出去了。
周界离开不到半个小时,方棠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赵馆长打过来的,声音里透着急促和担忧,“小棠,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得到消息说宋大师要封杀你?”
虽然这个消息很隐晦,以宋大师的地位他也不可能直接说封杀一个后辈,但只要他的意思透露出去了,自然有人会执行。
方棠微微一愣,“这么快?”
“小棠,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馆长一听这话就明白方棠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怎么会招惹到宋大师。
方棠也没有隐瞒将周界刚刚找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电话另一头的赵馆长沉默了,粘合剂的配方是方棠独有的,周界一计不成竟然用这么歹毒的手段来逼迫方棠,关键是他竟然搭上了宋大师这条线,狐假虎威!
“小棠,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赵馆长劝慰了方棠几句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如果说能有谁可以护住方棠,那只有瞿老了!
佣人小田一直守在大门口,见到方棠回来了,连忙小跑了过来,“少夫人,你赶快过去看看吧,二夫人又闹起来了,夫人拿着刀要自杀。”
方棠过来时,佣人们都在院子外伸长脖子偷听着,有周二婶之前的命令,谁也不敢跨进去一步。
“少夫人。”堵在院子门口的佣人们刷一下让出一条路来。
方棠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周二婶气急败坏的声音。
“大嫂,你别用死来吓唬我!”周二婶气的扭曲了脸,恶狠狠的瞪着拿着水果刀架在脖子上的周母。
余光扫到门口的方棠,周二婶恶毒的开口“大嫂,你寻死觅活的有意思吗?不是我说,阿勇都死了,就差任务结束之后将尸体运回来火葬了,你难道真要方棠守一辈子活寡?”
“关键是方棠她外面有男人了,她不愿意啊,大嫂,强扭的瓜不甜,你就给阿文和阿勇多积点阴德吧,省的下辈子儿子也都死绝了。”
周母懦弱了一辈子,从结婚就被周二婶这个弟媳欺压,一眨眼三十多年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敢反抗周二婶。
但此刻,周母将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她腰杆子挺的笔直的,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你不用说了,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就这件事不行,方棠你嫁进来了,她生是阿勇的媳妇,死也是阿勇的鬼媳妇!”
方棠看着叫嚣的周母,脚步一动,速度快的只余下一道残影,周母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手腕被人抓住了,然后掌心里的水果刀也被夺走了。
“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会离开周家。”方棠将水果刀哐当一声丢在桌子上。
即使没有遇到蒋韶搴,方棠也不会一直留在周家,主要是周家不太平,她更喜欢一个人清净的生活,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修复古董文物上。
“方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周母气恼的瞪着方棠,却也知道她是个练家子,不敢动手,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尖利着嗓音叫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方总议长的女儿是个杀人犯!”
方棠目光扫过周母的脖子,上面有一道被水果刀割出来的血痕,不严重,只是破了油皮,没有流血,但对懦弱胆小的周母而言,她竟然敢用自杀来威胁人,难道是物极必反?
周二婶也是看到周母真的下狠手了,如果她是虚张声势,周二婶早就将刀子给夺下来了,此时看着莫名其妙硬气的周母,周二婶差一点被气的吐血。
“方棠,不是我不帮你,我总不能闹出人命来吧。”周二婶轻飘飘的将问题丢给了方棠,她外面有野男人,那她就自己想办法呗,实在不行她就弄死这两个老不死的呗。
方棠回头看着幸灾乐祸的周二婶,语调薄凉的提醒她,“张志行干的那些事人证物证聚在,你也逃不了!”
图一时口快的周二婶被堵的气结,老脸气的通红,偏偏是自己行事太过于疏漏,把柄被方棠给抓住了。
周母此时一手撑在桌子上,掌心里都是汗,突然反抗周二婶,甚至以死要挟,那只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但此时,她发现自己狠起来了,周二婶和方棠竟然都不敢逼迫自己,从未有过的喜悦涌上心头,周母突然发现这些人都不可怕了,她们凭什么欺压自己!
“方棠,你不准走!”周二婶看着方棠竟然转身就离开,将这破事丢给自己,气的喊了一嗓子。
可惜方棠头也不没回一下,周二婶也想迈步就走,偏偏想到被抓走的张志行,她只能怒火冲冲的看向面色红润,眼神激动的周母。
“大嫂,我直说了吧,强扭的瓜不甜,方棠要走就让她走,你以后再给阿勇找一个,我保管不插手,还是你做主。”周二婶退了一步,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张志行的破事。
周母双手兴奋的攥成了拳头,看吧,看吧,徒萍这个泼妇竟然也害怕了让步了!
如果这话是在之前说的,周母一定会感激涕零,被欺压久了,周二婶给点好脸色,周母就感恩戴德的,但这会儿,周母不稀罕了。
“你不用说了,我说了不同意就不同意,谁逼迫我也不同意,除非你们弄死我。”周母硬气的丢下话,看到周二婶脸都气的扭曲了,心里是一阵阵报复的喜悦和快感。
周二婶被气的快吐血了,一手指着周母,“好,你和我嘴硬,我倒要看看谁能硬的过谁!”
丢下威胁的话,周二婶转身就走,一个两个都是活见鬼了!大房这个老不死的是被鬼上身了吗?竟然不怕死了,还敢威胁自己!
看着周二婶被气走了,周母提着一口气泄了下来,身体一软的瘫坐在椅子上,这种全新的体验像毒药一般,让周母欲罢不能,眼神也从过去的怯弱胆小变成了坚定和兴奋。
白天被徒母厮打了一顿,又被周母气狠了,周二婶直接病倒了,晚上还发起低烧来。
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周二婶看着下班回来的周二叔,气恼的将周母的事说了一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该怎么办?这一个两个是要气死我!”
周二叔错愕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周母会有翻天覆地大改变,连以死要挟的事都能干出来。
“你别不相信,她不是虚张声势,脖子都割出一道血痕来了。”周二婶邓了一眼周二叔,自己又不是眼瞎,是真是假难道看不出来吗?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周二叔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为了周家的产业,不管如何方棠必须离开周家,省的夜长梦多。
“大哥大嫂最在乎的就是阿文和阿勇。”片刻后,周二叔缓缓开口,依旧是君子端方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比周二婶更为恶毒,“我听说有些大师有本事让人死都不安宁,甚至不能投胎,只能当一辈子孤魂野鬼。”
周二婶一愣,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起来这一茬,明天我就去找他们,哼,不同意,我就将周文的坟给扒了,再找个大师来做法,我看看他们心疼不心疼!”
“你自己安排就好,你身体也不好,好好休息。”周二叔目的达到了,拍了拍周二婶的身体,说了几句温柔体贴的话,“我去看看斌斌,再回书房工作。”
“行,你去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周二婶满脸的笑意,却忘记自己脸上都是抓伤,鼻青脸肿的,这一笑起来堪比夜叉。
而周二叔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可是眼睛里却是一片漠然,甚至透着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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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的性格就是物极必反,被压抑久了,然后突然爆发了。
s爷爷忽然病重了,这几天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推迟,大家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