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正儿八经的婆婆,要儿媳妇立规矩,就立了。雅歌就这样站着,也没事。可是偏偏的这又不是正经婆婆,要是雅歌在她这里受了什么,那说出去定是她这个婆婆的错。所以倒是让她有些为难。 雅歌就这样规规矩矩的站着,不说不笑。
原本,这个婆婆是应该给自己赐座位的,但是现在呢,倒是半天都没有反应。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雅歌不开口,江夫人也不开口,就怕落了下风。外面倒是不时的有下人走动,私语说话的声音,但是屋里却是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连天色都渐渐地暗了下去,雅歌眼观鼻,鼻观心的。心道,怕是江夫人眼前的茶盏都快要凉透了吧! “你就不打算说说你为何来的这样晚?”
雅歌稍微的动了动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脖子,终于说话了,雅歌这会子竟然有些惊讶。
恭敬的回答道:“回婆母,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听说国公爷身体不好,便也没有坐马车,是一路上骑马回来的。到家身子有些累了,便先休息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到,下面的人做事不周全,没有及时的叫我起来。等儿媳回去,定要处罚的。”
反正横竖雅歌都说完了,想动我院子里的人,不成。想处罚我,那我也是一路回来太过于辛苦了,简单歇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管怎么样,都没错。错的是下面的人,但是那也是我院子里的,就不劳烦您老人家费心了。
这话雅歌说出来,江夫人自然懂是什么意思的。
很生气,还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自己就因着这个处罚人家,那传出去也不行。
江夫人转念一想,又道:“那你给我说说,你为何离家出走吧!”
雅歌心头一紧,重头戏来了!然后眉头一锁,几乎要哭出来了,微微带着哭腔道:“儿媳嫁入吴家,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京中官眷的规矩都不明白。只知道这市井之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前夫君来信说是战况不好,儿媳心焦。又想着儿媳从天阳城那边长大的,或许能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便想跟着去。”
这一招是雅歌跟着叶一秋学会的,以自身的劣势,将其变成优势,努力的说自己有多惨。那外面可是有满满一院子的人,可都看着的。
江夫人有些吃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纪雅歌竟然这样的会说了,自己要是真的惩罚了她,那还真的是说过不去。
但是还是拉下脸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还往外面跑!”
雅歌噗通一下给跪下了,道:“当初夫君给儿媳写的信,儿媳是真的到现在了。天阳城乃至凉州都给收复了,那些信我都不忍再看的。那个时候儿媳是担心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知道我们吴家也是大家,可能不会让我一个女子往外面跑,可是我这。”雅歌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因着白天泡澡泡的多了,身体里水也多了?这会子流泪没有任何问题,雅歌都觉得这眼皮都要哭红了。
江夫人不管这个,而是一拍桌子,道:“你既然是知道我们吴家不会让你一个女子往外面跑,那你还是跑了啊!要是按照那种规矩多的世家,你今天得到的就是一纸休书!”
雅歌也知道,江夫人可没有什么权利能休妻的,这事还是要吴煊来的。又泪如雨下的继续道:“婆母啊!煊爷是我的天啊!我担心的不行,那个时候我要是不去,就要活不下去了!”
江夫人这会子看着雅歌的模样,脑袋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妇人就是个无知的市井村妇。无知啊!
口中怒骂道:“这满帝都多少的功勋武官世家,又有多少的家眷,但是有想像你一样的吗?出了一点的事情就要跑出去,以后煊哥儿还要在战场上待得时间更久,难道你就要天天的往外跑?”
雅歌先是磕头,然后道:“是儿媳的不是,所以儿媳自请去跪宗祠,请您应允!”
雅歌不知道的是,这宗祠两个字,已经是江夫人不能提及的痛了,这会子雅歌一说,江夫人更加的生气了。直接给手中的那个杯子给摔了,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杯子粉碎,瓷片四溅开来,差点将雅歌给割伤。雅歌颇有些不解,难道房妈妈说的不对吗?自己说了跪宗祠,江夫人怎么这样生气?
难道是说房妈妈的意思是说,要和江夫人斗起来,江夫人越生气越好。
雅歌道:“就是因着您是长辈,自然要敬重您,儿媳无德无能,要去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