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一听,原本是这么回事,道:“这位婶子,你们不用担心,这北蛮人不会一直围着天阳城的,你且放宽心,还是先回家去吧。”
刘婶子知道这会子自己想借着军爷的手整治一番纪雅歌是不可能,但是还是想最后一搏,不管怎么说,都要让纪雅歌被眼前的这位军爷说教一番才好。道:“军爷镇守天阳城,本就辛苦,原本这等的小事,民妇也是不想来打扰大人的,但是这纪掌柜的说话真的是太难听了,竟然说民妇是乱叫的野狗,还请军爷给民妇做主啊!”
不管怎么说,都是想给雅歌扣一个目无长辈的帽子。
雅歌这会也是明白刘婶子非要在这里跪着的原因了,自己和刘家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集,就是换季的时候母亲会去他家的铺子里买几匹布好做衣裳,之前也是韩雷在街上被他家的小儿子给无缘无故的丢了石头的,这会竟然是想着变着法的整治自己。
吴煊心道。我这还要去南面的城门口看看呢,这会子竟然被个妇人给拦了下来,道:“雅歌兄弟,你真的出言重伤这位婶子了?”
雅歌道:“我没有,我只是说之前有野狗从我家铺子门口经过,乱叫来着。再说了,要是说骂街,谁能比得上刘婶子啊,谁家去他铺子里买布,就是少给一个铜板,这刘婶子能从前面大街骂到后面的大街,都不带换样重复的。”
被雅歌这样一说,吴煊都有些想笑了,原本那等骂街的婆子,自己还只是在话本子里见过,没有想到,这会子伏在自己脚下的就是一个,道:“刘婶子是吧,这会子不安全,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着了,至于谁说了谁一句,谁又骂了谁一句,这都不要计较了,要不然,等将来北蛮人走了,让纪掌柜请你吃一顿,就当是陪个不是了,赶紧回家吧。”
刘婶子一听,请吃饭,这感情好,都知道这纪氏豆花家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这是自己赚了。道:“好好,那就卖军爷一个面子。”从地上起来,还瞪了雅歌两眼道:“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要来的。”
雅歌这可真的是苦笑不得啊!不过一想,这请吃饭也是要等到北蛮人都走了之后呢,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再说了,就是请吃饭,他们一家还能吃多少,道:“行,刘婶子,等北蛮人走了,您记得来啊!”
雅歌看着刘婶子一溜烟跑的飞快,知道她可是害怕的,道:“真是叨扰吴大哥了。”
吴煊摆了摆手,道:“没事,我这也算是涨了见识了,平时的时候哪里有机会见着这为了一个铜板能骂半天街的婆子。行了,我还要被南面的城门口看看,我就先走了。”
雅歌怕耽误吴煊的公事,道:“吴大哥先请。”
吴煊上了马,赶紧往南边奔去。
雅歌见着吴煊的马儿在前面的街角一拐,就没有影子了。这才回了铺子,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给纪母和韩雷说了。
纪母道:“亏着我平时里还常去他家中买布匹,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雅歌道:“娘也不用生气,这不是大家被这北蛮人围城围的都有些心浮气躁了。等到这这北蛮人走了,也就好了。”
这说是归着说,但是也就是说两句罢了,这会子难道要打上门去不成?雅歌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去做饭了。
这不用开门做生意,除了没有每日的进项之外,雅歌竟然觉着这还不错。除了想着每天吃些什么,剩下都不用想,倒是乐的自在。
就是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就是说话,嘴里都不住地往外面冒着寒气,这要是放在往年还好,还可以买一些柴火,架个火盆,但是今年,就是做饭用的柴火都不多了。
雅歌看着在墙角堆着的所剩不多的柴火,又看了看在院子中央竖着的一棵大树,要是真的不行,就把树给伐了吧。
但是幸好,之前纪母怕冷着雅歌,到了冬天,都是会置办新棉被,所以这棉被雅歌家还真的是不缺的,这不,到了冬天了,便直接将所有的棉被都拿了出来,也就没有这么冷了。
这天早上,雅歌几个人吃过了早饭,都闲着没事。打算去暗室看看,寻思着,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要不就都搬到暗室中睡觉吧,毕竟这暗室就相当于地窖一样,是冬暖夏凉了,很是不错。
几个人下了地窖,雅歌还搬来了一些被褥什么的,正打算着在这里暖和一下呢,却没有想到听到了金戈之声,而且声音很大。这声音,雅歌很是熟悉,这是之前攻城的时候就有的声音。
韩雷也惊着了,道:“掌柜的,难道?北蛮人进城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你跟着我上去看看,娘,你和微雨在暗室里不要出来。”
说完也不顾纪母在后面拦着,直接和韩雷上去了,两个人站到了院子里,就发现这声音比自己在下面听到的还要响亮。这是北蛮人进城了?
雅歌对韩雷道:“这声音像是北面城门口传来的,我们去看看。”雅歌从自己腰上拿出自己的小匕首。韩雷从厨房拿了一把平时上山打猎用的短刀,这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一开门,这满大街都是慌慌张张的人,都在往南面跑。雅歌连忙拽住了一个正跑着的人,这不是北面大街上茶水铺子的小二吗,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也认得纪掌柜,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逃命去,这北面的城门不知道怎么的,就破了,这北蛮人都进城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