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一脸微微笑的张坤,听到温志明的话,顿时脸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尴尬的笑道:“温教授,您的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
电话那头温志明沉默了一会,在压抑住自己心头那怒火后,冷声道:“那件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是你送来的吧。”
张坤心头一跳,眼神满是惊疑不定,不过嘴张坤却是依旧笑道:“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我不知道啊。听着是件古物,怎么了,有人用我的名号到您那咋呼了?”
电话那头温志明怒哼一声,明显不满张坤的回答,沉默了一会,温志明这才冷声道:“张坤,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
“那件杏林春燕碗不说了,但是,这件玉壶春瓶,是姚志平当着我的面,我亲眼所见,在苏富拍卖会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来的。”
张坤心头猛的一跳,然后正要开口解释,不过温志明却不管不顾的继续道:“这件玉壶春瓶为青花瓷少见的精品,这种等级的青花瓷,整个国古玩收藏界都为数不多,而青花竹石芭蕉纹我所知,更是仅此一件。”
“如此精品,算是姚志平,在他的藏品室里,也足以排进前二十吧。”
“而以姚志平那只进不出的貔貅性格,这个等级的精品,只要进了他的藏品室,别想出来的。”
“我刚打过电话,侯保国说你昨天到的燕京是吧。不管是那件杏林春燕碗,还是今天这玉壶春瓶,都是你在燕京时候获得捐赠的。”
“价值数千万的古玩捐赠,平时数年都难得一见,这半年不到的时间,出现了两件,而且都是出现在你在京时间内,尤其是玉壶春瓶,更是在你来京第二天。”
“这种种巧合,还要我多说吗?”
张坤抬头望了一眼虚坐在半空的姚志平,只见姚志平轻轻点了点头。
张坤一时沉默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温志明顿了顿,又继续道:“张坤,我和你老师的关系你多少也心里有数,说我们是朋友,那是往我脸贴金,说对头到还勉强。”
“我和姚志平做了大半辈子对头,他藏品室里那点东西,我不说知道全部,但起码知道大半。”
“这次是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那下次是不是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万寿连延大吉葫芦瓶?”
听着温志明接连爆出的好几个名字,张坤心头终于打消了侥幸的心理,苦笑一声:“好吧,温教授,可是这捐赠,它不犯法吧。”
听到张坤终于承认了下来,温志明声音顿了顿,然后冷声道:“是,捐赠确实不犯法,可是这捐赠的方法,你不能亲把东西送过来吗?”
“快递快递,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快递暴力现象。不管是杏林春燕碗,还是玉壶春瓶,这都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宝贝,本是娇柔易碎的东西,又经历过数百千年的时间消磨,这要是万一发生点个什么闪失,你我都将是历史的罪人。”
温志明一声声厉喝,听完张坤反倒心里一松。
合着说的犯罪是这个罪啊。
张坤心头一阵无奈苦笑加无语。
不是考古界里的人,说实话,张坤对于古玩这东西确实缺少理解和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