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十年的长夏后,寒冬终于降临在维斯特洛的大地上。
“呼——”
寒风呼啸,裹挟着冰冷的霜雪吹拂着耸立的山峰,可即便是凛冽如刀的寒风,在峰顶这化不开的冰雪面前也无济于事。
“咯吱……”
脚掌踩在冰雪上的吱呀声响起,一个凛冽寒风中依旧只穿着单衣的黑发男子蹲下了身,身后逝去了冰层最上方覆盖的新雪。
在他的头顶,一个银色的旋涡缓缓闭合隐去,进入了等待激活的沉睡状态。
新雪抹去,露出了下方坚硬的冰层,以及冰层中不知冷藏了多久的死尸。
“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守夜人……”
林易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脚下的冰层:“看起来在我离开之后,长城以北又发生了一场大战啊!”
“有意思……”林易嘴角微微勾起,而后撑着膝盖站起身,任由飘落的雪花将冰面重新覆盖,“总之,先去找人补一补剧情吧!”
话音落下,林易高大的身影骤然消失,一道笔直的空白轨迹瞬间出现在飘落的风雪中,而后才缓缓被周围的风雪填充。
绝境长城,黑城堡。
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天色昏暗无比,高耸的长城上满是化不开的冰寒,两个身披厚厚衣物和斗篷的男子蜷缩在墙根处,戴着厚实的手套双手不停地揉搓,时不时眯着眼睛扫一眼城墙下的景色。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苦差事。
但自去年的攻城战发生后,没有人会对这样的苦差事抱有怨念,因为抱怨的代价就是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
一想到去年发生的战斗,棕发哨兵的眼底里便闪过了一丝隐隐的怨恨。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司令会把那些野人接进黑城堡,明明这座城墙就是为了防备这群野人,明明去年那一战死了这么多弟兄……
“因为凛冬已经来了!”
莫尔蒙斩钉截铁地一拍桌子,一双锐利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扫视着面前的三人,明明他的容貌比起三年前更显老态,但那老迈的脸上散发的威势却越发浓郁。
望着面前咬着牙,沉默不语的年轻守夜人,莫尔蒙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稍软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像手足一样的兄弟死在了那些野人手上,但现在我们面临着比野人更加强大的威胁……”
“可罗柏陛下已经答应要派遣援助了!”葛兰有些激动地说道。
“他能援助多少呢?”
莫尔蒙摇了摇头,神色依然平静道:“三年来,大陆上的三位称王者有哪个没有给出援兵的承诺呢?可到头来,能够抵达这里的依旧只有流氓、小偷和死刑犯。”
“罗柏陛下虽然陆续支援了我们几百的兰尼斯特战俘,但属于北境的本部军马却丝毫都没有动过……放弃吧,在那些行走的死尸突破长城之前,南面那些装睡的王是不会被叫醒的,我们需要野人的人手!”
“……”
房间内的年轻守夜人都沉默了下来。
反倒是之前一直在沉默着的琼恩·雪诺皱起了眉头:“那是因为兰尼斯特一直步步紧逼,罗柏陛下根本腾不出手!”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莫尔蒙淡淡扫了他一眼:“你的兄长陛下也放不下心中的仇怨吧,如果他愿意退到奔流城以北,兰尼斯特早就派人去签署停战协议了!”
“……”
琼恩·雪诺紧紧地皱起眉头。
他知道莫尔蒙司令的判断才是对当前局势最有利的选择,但这种让罗柏放弃复仇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抱歉孩子,我不是有意的。”
莫尔蒙叹了口气,面露沧桑地说道:“王的本质是权力,无论登基前的罗柏陛下在你眼中是怎样的形象,登基后都已经变成了名为王的权力野兽,而我们正如履薄冰,脚底是万丈深渊,怎能将一切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
琼恩·雪诺沉默地垂下脑袋,心中却对莫尔蒙司令的观点并不认同,葛兰二人对视一眼,叹息一声后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司令的房间。
走出房间后,葛兰二人还是忍不住讥讽抱怨着。
“因为南面的王放不下仇怨,所以就要让我们放下仇怨吗?”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守夜人呢……”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风流流露出一丝茫然。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厚实的守夜人火急火燎地跑上了楼,葛兰在他经过时随意一扫,旋即愕然地发现,刚刚跑过去的竟然是今天负责在城墙上放哨的派普。
这家伙居然会擅离职守?
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葛兰二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追着他跑进了房间。
刚一进门,两人便听到了一阵喘息而又激动的话语。
“是……是长城的那边!那……那位大人回来了!”
“哪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