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仰靠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说:“我是手黑,独木难成林,架不住一众党羽爪牙居多。”
何进嘿嘿干笑,柳叶骂他们是爪牙,党羽。“石大人,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他就一棍子将我们拍扁。”
石雄教训柳叶,“柳叶,你委实不像话。有一帮追随你的爪牙,党羽,你应该荣幸,要鼓励,而不是讽刺挖苦。”
众人听到前半句,笑逐颜开,听到后半句,咂摸着不是味道。柳叶和石雄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柳叶倾身向前,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兄长,这次对寺院查抄,我才知道,有的寺院简直就是让民众集资,自己闷声发大财,他们就是隐形富豪。而且有的寺院还藏污纳垢,竟然从寺院的地下室内,藏匿有妇人。有一家竟然还暗藏兵器。简直了,我算是开眼界了。打着礼佛的旗号,干龌龊的勾当,简直就是对佛祖一种亵渎。”
石雄:“我们河阳藩镇也有类似情况。对于那些披着佛教外衣搞歪门邪道的,我也是刮地三尺,将他们扫地出门。交粮纳税,总比民众被他们蒙蔽,供养这些蠹虫要好得多。”
大堂内笑语欢声,气氛融洽。李忱进来禀报:“禀告将军,宴席已经准备就绪。”
和柳叶的神采飞扬不同,柳叶的这名贴身侍卫,总是一副谦逊低眉垂眼模样。李忱起身,默默退立一旁。
柳叶携手石雄,“兄长,请。”
李忱办事妥帖,宴席上菜肴都是皇宫宴席的标准,布置摆设加上菜品。碗碟杯盘都是从佛寺搜刮来的,李忱打着柳叶旗号在府库里面借用来的。
白玉杯子,水晶碗碟,玛瑙盘子。石雄坐在主位,柳叶在他身边。
石雄:“你们河东藩镇是挖到金矿了吗?”
柳叶:“不瞒大人,这些都是从府库借用来的,为了石雄大人到场,李忱给我装装门面。”
佳肴都是李忱从各个酒楼淘弄来的,这家的烧鸡好吃,那家的烤全羊闻名。反正有寺院的金银器皿放着,钱财的话,河东也可以截留。这些都是没数的东西。大件上报,小件可以截留。
李忱深谙官场门道。石雄多看了他两眼,这个人别看低眉顺眼地,一身气度不凡,掩饰不住地,即便他想要低调。通身的气派却是藏在布袋里面的锥子尖,总是要露出锋芒。
柳叶:“兄长,你不知道,刚来的时候,他们给我设宴接风,非要我拿大碗喝酒。你猜这么着?”
石雄一听按住桌子角,挺直腰板,“今天我石雄来到贵地要一醉方休。诸位,客人都主动了,主人不能怠慢。今天,我石雄要拿大碗喝酒。诸位,换大腕吧。”
竟然敢和柳叶叫板喝酒,今天我石雄就要你们站着进来,晃着出去。他要替柳叶找回场子。
裴问:“好啊,我们求之不得。不过石将军,你可要小心身边的人,你不知道,第一次和柳大人喝酒,我们就是晃悠着出去的。本来是要在酒场就给他下马威,没想到他反将我们一军。”
石雄诧异道;“不会吧,柳叶,他们说得是真的。”柳叶的酒量他还不知道吗,平时都是他替挡酒。如今柳叶酒量是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