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欲去牵马,被王匡手下拦住。王匡亦步亦趋地跟在宝钏身后,“愿闻小姐芳名,小姐可否赏光,王某已备下美酒佳肴•••”宝钏流光溢彩明眸冷冷地扫他一眼。王匡心里不爽,因为被美人厌弃。“小姐,夫人嘱咐我们早去早回。”浣纱提醒说。
“不长眼的狗奴才,没看到我和你家主子说话吗?”王匡狠戾地瞪视浣纱,浣纱和桂子心里害怕,还是紧紧地护在宝钏身边。
王匡一直忍着没撒泼,这回找到理由,举起马鞭罩着浣纱抽去,吓得浣纱花容失色。“住手。”宝钏和另外一个人同时呵斥道,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位葛巾布衣,腰佩宝剑的书生抬手抓住马鞭,书生叉手作揖,“小生多有得罪。”
王匡一看半路杀出个坏好事的,一使眼色,家仆蜂拥上前团团围住书生。宝钏远远退出圈外,暗暗为年轻人捏把汗。年轻人解下佩剑,但并不拔剑出鞘,举手投足间儒雅风流,虽是布衣却通身贵族气质。
宝钏一面命人回去报信,一面紧张地注视场上局面。王匡看到宝钏的神情,恶向胆边生,“打,给我狠狠打。”吩咐家仆把送信之人截回,气的宝钏明眸仿似喷出火焰。王匡贱兮兮地笑,佳人即便是发怒,注意力毕竟在他身上。
家仆们拔出刀剑,大呼小叫一拥而上。书生身随意动,手中的剑鞘流光似的舞动起来,冲在前面的几位家仆前仰后合地栽倒在地。
家仆们毕竟人多势众,很快把书生围在其中,书生躲闪腾挪被动防御。对方气焰如此嚣张,天子脚下无法无天,自然是有背景的。书生剑未出鞘,怕误伤对方。打狗看主人,恶主凶仆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江遥策马赶来,一位书生被一群人围殴,书生武艺超群,架不住畏手畏脚,对方正是抓住他心有顾忌,所以一群人近身和书生搏击。书生不得不几次跳出圈外,从侧面制敌。
几位华服青年在一旁拍手跺脚地为家丁助威打气。王匡干脆拔剑亲自上阵,几位华服公子跟上助阵。书生的剑术再高超,十分武艺只能使出两分。而王匡等人更是得寸进尺,人家退避三舍你也差不多得了,王匡不这样想,你不是退让吗?我还就捡便宜卖乖。
书生手下留情,王匡等人却是招招要他的命。书生彻底被压制住,只守不攻。他一个旱地拔葱,堪堪地踩在对方密集的刀剑上,借住刀剑的张力,鹞子翻身翻了出去。
宝钏在一旁看得粉拳紧握,只恨自己没飞檐走壁的功夫。否则何必受歹人的纠缠,还要连累无辜的侠士。
江遥来到那棵枝干茂密,几人才能合围的老槐树下,纵身跃上树去。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此消彼长的缠斗上,“好吵。”江遥自语,随手拽了几把槐树叶,几簇槐树叶急璇而下。
家仆手中兵器乒乒乓乓掉落在地,俄顷包括王匡在内的一干人狂笑不止。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的游人,看到王匡及其手下的滑稽样,禁不住哄堂大笑。书生心内暗自诧异,面上仪态神闲气淡不动声色。他抬头看了看华盖如亭的槐树,嘴角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