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话,云藏锋立马认识到他和欧阳红袖或许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之前只是从方天生的灵媒传讯之中了解到此处有一建筑物叫做森罗殿,又是上古鬼族的地盘,可是方天生对此处也是言之不详,而欧阳红袖所请求的欧阳家一边根本没有丝毫讯息传过来,足以见此处之神秘。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藏锋只不过认为这个地方是某一个上古门派或者种族冒用地府之名建造的一处秘境,而他和欧阳红袖也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闯入了其中,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处森罗殿的虚影存在,更有亡灵存世,寻找有缘人。
收起了千机,解除了熔火之术,云藏锋双手抱拳:“前辈,请恕在下冒昧,我等夫妇二人也是无意间闯入此地,更不知道拯救鬼族一事该从何说起,相必我夫妇二人也不是前辈等的有缘人,还劳烦前辈告知离开此处的去路,云某必感念在心,不敢相忘。”
“得了吧,世间之人多是背信弃义之徒,你我也是萍水相逢,第一次见面,你就敢说感念恩情,不敢相忘?我区区一道神念虚影,能够指望你们什么东西,念你小子还算懂得一些礼数,就不与你计较了,只不过,传说之中的有缘之人是否存在,又到底是谁,至今没有一个准数,如真有心,还不如说替老夫、更是替鬼族完成夙愿更能打动人心。”那道虚影漂浮空中,看着云藏锋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听闻此言,云藏锋也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方才说出那样一番话,的确心中没有抱有什么回报的想法,反正只是记着别人的恩情,这事情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随口就说了出来,如果真要说别人指了一条路就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估计这位鬼族大能者的神念虚影也不会相信。
尽管如此,被人当面拆穿了心中的想法,云藏锋也十分过意不去,更不用说脸皮更薄一些的欧阳红袖了,羞得欧阳红袖直接拧住了云藏锋的皮肉,正反转了好几圈,好在云藏锋皮糙肉厚,又耐打得很,表面上看来一点都没有什么。
既然不能够从这道神念虚影处获得什么能够出去的条件,对方又没有要打架的架势,云藏锋自然也不打算和这位鬼族之人再胡扯下去,当即说道:“既然前辈不愿意相助,我夫妇二人又不是有心叨扰,这便不多打扰了了,前辈继续等那有缘之人吧,我们还要寻找离开的道路,告辞!”
云藏锋说完,拉着欧阳红袖便朝外走,一点也不停留。这森罗殿一方处处透露着诡异,趁着鬼影蛙人和羊头鹿角怪都被老者的神念虚影给吓走了,还不趁早开溜,更待何时。欧阳红袖对此也是心领神会,对着老者施了一礼之后,便跟着云藏锋朝外走去。
老者冷哼一声,怒道:“站住!”
只是两个字,竟然引得黄泉震动,烈焰之桥飘摇,一道光柱从天而降,云藏锋抬头看去,那宫殿虚影放出万丈光华,直接照向地面,宫殿四周鬼火浮动,比之前躁动了十倍不止,看样子就要发动攻击。
见到这个阵仗,云藏锋也取出了兵器与老者对峙,半分不让,更不显得一点心虚。自打云藏锋在妖
界结丹之后,打架除了怕过那个身法如同浮光掠影的莫依之外,又何曾怕过谁了?即便是妖界占城为王的影鸦,云藏锋也敢冲上去过两招,更何况这里只有一个上古鬼族的神念虚影,云藏锋要是怕了,根本就对不起这一身元婴期的修为。
“前辈这是何意?如果是因为我夫妇二人打扰到了前辈,我夫妇二人已经向前辈表示过歉意了,莫非前辈要得理不饶人,仗着鬼族功法神奇,一心要留下我夫妇二人的性命?”云藏锋字字针锋相对,言语上丝毫不落下风,铿锵有力地质问老者。
老者说道:“我要你二人的性命有何用处?看你年纪轻轻,修为却是不低,能够挡住这黄泉蛙人的袭击不说,还能够多次于九死一生之中搭救这貌美小姑娘,也算是一种本事,那你就应该晓得,我这神念虚影,一世只能够现身一次,过不多时,我便要消散,留你二人下来,也不是要将你二人如何如何,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求你二人罢了。”
如此言辞,云藏锋知道这给他第一印象是强势而又固执的老者已经服软了,当即也不再故意拿捏姿态,说道:“既是如此,前辈请讲,我也猜得到,前辈所托,必然与之前所言搭救鬼族的事情有关联,云某人答应前辈,如果能够略尽绵力,自然竭尽所能,如果不能,也会秉承前辈的意愿,替前辈觅得良人,解救鬼族。”
“有这份心就足以,我也知道你小子必然有所求,你放心,等我把事情讲完,自然会告知你们二人这冥府的出口所在何处。你放心,我本体早已经不在人世,也没有人来监督你们是否替我尽心尽力办事,只要你们良心过得去,尽管背信弃义、放肆潇洒便是。”说这话的时候,老者的眼睛不断在云藏锋和欧阳红袖的身上扫视着,想看看二人对此的态度究竟如何。
云藏锋一身豪气,却不是那种卫道士的凛然正气,这种豪气正处在亦正亦邪之间,这种人自己心中有一把标尺,对世间的所谓正邪有着独到的理解,不会人云亦云,如果本体尚且在世,老者还十分愿意与云藏锋结交一番。
而那红衣女子,明眸皓齿,眼神之中精光闪烁,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但是站在这年岁不大却修为不低的男子身边,着实收敛了全身光华,只是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普通妇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