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藏锋早早出门,横刀立马站在龙湖镖局的门前。后续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阿龙身为龙虎镖局的大当家的,也已经做好了要和云藏锋前去昆仑秘境的准备,一晚上吃吃喝喝,聊聊笑笑,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云藏锋的心中还记挂着其他的事情,他们是可以就这样走了,龙虎镖局上上下下的镖头、镖师、趟子手还有丫鬟仆人被遣散之后却是走不了的。白衣宗不管在修仙界是一个什么地位,对于人间界的一般组织来说都是一个庞然大物,若是到时候找上门来,不见了带头的几个大人物,势必会拿这些不起眼的小虾米撒气。
好歹是跟着龙虎兄弟这么多年的弟兄了,不管对方是会不会做出拿普通人开刀的下作事情,云藏锋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便早早的来到了大门口,只等着白衣宗的那个年轻修士带着白衣宗宗主找上门来。
一切都已经计算好了,即便那个所谓的白衣宗宗主没有把龙虎镖局放在眼里,也不会不怕亲生儿子的生死放在心上,这也是为什么云藏锋一定要留着那个横行霸道的白衣宗少宗主的原因。
云藏锋根本就不需要靠着睡觉来休息和恢复精力,自从踏入修仙界的大门之后,云藏锋好像就没有怎么睡过觉了,一晚上的时间,打坐一会便过去,甚至身上的功法也只能够运行一个大周天而已,不管什么事情,想要取得一定的成就,除了过人的天赋之外,持之以恒的努力和水磨功夫都是必不可少的。
苦苦等待了两三个时辰,眼见东方一缕白线变成了天下大白,云藏锋有些泄气了,不知道那个宗主会不会是一个比虎毒更加狠辣的人物,就算是亲儿子的生死也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在修仙界也不在少数,毕竟寿元绵长,生理机能更不会发生大的衰退,即便一两百岁都还能够再生一个孩子,不怕儿子的命放在心上,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就在云藏锋起身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后,龙虎镖局的下人和镖师们也都全部起来了,整个龙虎镖局陷入了一片如同往日的忙忙碌碌之中。习武之道讲究的就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练习,腰马功夫、招数拆卸,哪一个不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的,总镖头带着镖师们打的粗浅拳法,云藏锋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
龙虎镖局的灶房也早早升起了袅袅炊烟,里面是两口宽约三尺的大铁锅和一个十分大的甑子,圆柱形的蒸饭器具,形似木桶,下面用缝隙绵密的竹编甑底垫着,将煮好的水稻汤米分离之后,将米放到甑底上面蒸透,一锅大米饭就做好了。
龙虎镖局上下四五十口人的饭食几乎都是从这个小小的灶房端出来的,等镖头带着镖师们练得差不多的时候,饭也就差不多做好了,这个时候的小虎和阿龙也会结束早上的工作来到前院与大家共进早饭,安排一天的工作。
就是这么一个其乐融融的镖局,就在今天也终于要解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重新相聚的一天,这让云藏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惆怅。他还挺喜欢看这些人打那一套粗浅拳法,然后看着所有人都在这个前院来来去去的
阿龙走到云藏锋的身边说道:“丢在马厩里面那个小子好像已经半死不活了,下人来报好像是已经晕了过去,你看要不要给喂点水喝?如果他真的死了,麻烦倒是不怕,但是他爹来了,可就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有没有必要闹成这样?”
云藏锋从镖师们身上把目光收回来,说道:“阿龙哥,你想像之中的仙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应该就是那种高来高去,喝风饮露,静则稳如磐石不动如山,动则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的大神通人物吧?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事情?”阿龙略微思考了一下,对云藏锋的问题好像有些不理解,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
云藏锋点了点头,说道:“不全对,但是有一点是说多了,修仙者为了追求体内的纯粹和完美的气感,会有意识地辟谷,这种方法能够排毒去浊,让体内时刻充斥着饱满的真元力。到了那小子的境界,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都是寻常的事情,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小子应该是在演戏,然后伺机逃跑。”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管了。走吧,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将手中的钱都给大家分一分,然后咱们就离开吧。”阿龙拍了拍云藏锋的肩膀,叫云藏锋去吃饭,然后忽然回过味来云藏锋刚刚说的话,有些赧颜地说道,“你也是仙人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省一顿。”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云藏锋说道:“那我少吃一点就成。不过,阿龙哥,那小子既然喜欢演戏,不如咱们就成全成全他,免得他一个人也孤单,你且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完,云藏锋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阵小旋风。云藏锋走到马厩边上,看见那个昨天还白衣飘飘如同仙人的白衣宗少宗主此刻已经如同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身上都是马厩中的马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