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的走出客运站,贝诗诗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脸上去已经露出了往日的笑容来:“鸣子,我要去买一些东西,你不是有事儿吗?就赶紧办去吧!”
齐原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忽然感觉贝诗诗变得一下子离他很远很远,摸也摸不到,够也够不着。
他茫然的站在那里,以往的机智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把他彻底给抛弃了。
贝诗诗心里头微微叹口气,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鸣子,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买完东西,我就打车回家。你自己在外面办事,要小心一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齐原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胸口,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使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偏偏这个时候,好像应景似的,一片乌云飘了过来,一阵蒙蒙细雨就悄然落下,打湿了干燥了很久的土地,使个小小的坤平县,都笼罩在了雨幕当中。
齐原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巨大的无力感充斥全身,失魂落魄的走在绵绵的细雨当中。
以往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总是以为,身边的女人理所当然的就应该只属于他。可是现在,残酷的现实就这么突兀的摆在了眼前,他才一霎那间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愚笨,从来都没有为女人们着想过。
贝诗诗先前说过的话,想一根根刺骨的钢针,直戳他的心口。是啊,她也需要家庭,需要生活,需要光明正大的日子。可是这些,他齐原都给不了她。
一想到这里,齐原不禁惨然的一笑,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多在乎贝诗诗?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甲壳虫从后面开了过来,到了他身边,戛然而止,韩佳倩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这不是王大村长吗?咋一副哭丧脸呢?”
齐原心不在焉,茫然的看了眼韩佳倩,丝毫不掩饰自己那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韩佳倩微微愣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点关切的说:“快点上车,这雨眼看着就下大了,别整感冒了!”
齐原摇摇头,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起来:“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让雨浇浇,能变得清醒一点,心里头也感觉不会那么难受!”
韩佳倩撇撇嘴,说道:“咋地,被那个女人给甩了?”
齐原嘴角一阵的抽搐,好像人家说得也对,的确是被甩了的感觉。
他苦笑的摇摇头,想起前不久韩佳倩被高原甩了的样子,估计现在的自己也没有比那时的她好到哪里去。
“唉,算了,正好我也没啥事儿,就陪你浇浇雨,看看咋个清醒法儿!”韩佳倩说着就从车里面钻了出来,锁好车门,紧跟在齐原的身后。
韩佳倩上身穿了件棉质t恤,下身是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刚一站进雨里,就冷得有点发抖。棉质的t恤也很快就被打湿了,胸部显得格外的突出。
要是换在以前,齐原肯定会趁机大饱眼福一下,没准儿还会调侃几句。可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那个心思,马上就要失去贝诗诗的酸楚感觉弥漫全身,他想要放声大哭,却又无从哭起。
这种压抑的痛楚,使他不住的大口吸着气,带着雨丝的冰冷气体灌进肺里,好像要把他全身都冻结了似的。
韩佳倩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心情也被他那种颓废的气息所感染,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
其实,她也没有从被高原始乱终弃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每天都是以酒买醉,使自己尽量的不去想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今天一早从宿醉中醒来,感觉到在家里异常的烦闷,就打算开车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却碰见了一副失魂落魄的齐原。
从他认识齐原开始,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颓废和沮丧,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尤其是那原本可以随意捕获女人心的犀利眼神,此刻竟然变得涣散毫无焦点,似乎一切在他眼中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一时间,她情不自禁的被齐原所感染,也跟着心情难过起来。
两人默默的走在春天的细雨里,感受着那种潮湿的冰冷。
好像真如齐原说的那样,头脑居然变得清楚了很多,不再那么的浑浑噩噩。
终于还是忍不住,韩佳倩开口问道:“齐原,到底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