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p>
只听一声轰隆炸响，一道雷霆撕裂虚空，在山顶猛然落下。</p>
季辽握着拳头，死死咬着后槽牙。</p>
那雷霆一闪即逝，猛然砸在季辽身上，砰然溃散，爆炸开来，电弧四溢。</p>
“哼...！”</p>
季辽闷哼一声，体内血气立时翻滚了起来，向着他脑袋涌去，脸上顿时赤红一片。</p>
他的神魂一阵荡漾，一股眩晕之感立即传来。</p>
可还没等这感觉消退，又是一声轰隆炸响。</p>
第二道雷霆轰然砸下。</p>
季辽身子一颤，直接被这雷霆给砸的紧贴到了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抽动。</p>
“结束了....。”</p>
季辽侧脸贴着地面，长长出了一口气。</p>
他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变成了一滩烂泥。</p>
他身上焦黑一片，冒着道道黑烟。</p>
忽的季辽手指动了动，抓起了一把尘土随之握紧。</p>
他手上青筋尽显，发出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响声。</p>
许久后，他才手上一松，手里的尘土立时散尽，再次抬头时，季辽又变回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以往一样。</p>
一年一年又三年。</p>
此时的季辽已被镇压了十二年，在大山之下，甄灵儿正与季辽对面而坐。</p>
他们靠的很近，而许玲珑却没在这里。</p>
六年的接触，甄灵儿与季辽已经极其熟络，甚至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亦师亦友。</p>
此时他们身前放着一个白玉棋盘，其上黑白两子已是布满了棋子。</p>
而其上黑子已经对白子形成了合围之势，在不过几手，白子必然落败。</p>
甄灵儿已到了开始发育的年岁，身上已然出现了女子的特征，小小年纪身姿就已婀娜的不像话，那长相就更不用多说，甚至较之龙姬也是不遑多让，孰不知长大后更要妖孽到什么程度。</p>
甄灵儿小脸紧绷，手指捏着一枚白子，一对竖瞳在棋盘上来回扫量，似在寻找破局之法。</p>
季辽呵呵一笑，催促着道，“快些落子。”</p>
“急什么！”甄灵儿翻了个白眼。</p>
手指轻轻一动，一枚白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的一角。</p>
季辽笑看了甄灵儿一眼，抬手一指落下，轻轻道，“死...！”</p>
“啊？”甄灵儿没反应过来，在看向棋盘时，果然如季辽所说，白子已无路可退，无险可守。</p>
“不行不行，刚才老师催促我下子，一时情急我忘记了。”说完，甄灵儿连忙把此前放着的那枚白子拿了起来，又探出两指捏起那枚黑子，递到季辽身前，“喏...这是老师你的！”</p>
季辽一愣，随即苦笑，“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p>
说罢，季辽探手接过黑子，不经意间，他们二人的指尖碰了一下。</p>
甄灵儿感应着那手指传来的温度，身子不自觉的一颤，不过很快的就掩饰了下去，小心的撇了那大山之下的人族一眼。</p>
许久后，甄灵儿长出了一口气，嘿嘿笑道，“嘿嘿嘿，老师不是说，做君子都活不长久么？”</p>
“君子守规，行事诸多限制，而小人则不然，无所不用其极，往往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君子要的是世人口中称颂，流传千古的美名，而小人却是活在当下，所以君子活的不长，但精神却能流传下来，小人活的虽长，但却是被人踩在脚下，受千古唾骂。”</p>
“切，什么话都被你说了！”甄灵儿闻言，又翻了个白眼俏皮无限，笑着问道，“那师傅你是君子还是小人？”</p>
“我？”季辽闻言一滞，认真的想了起来，沉吟了良久才幽幽说道，“我应该算是...君子吧。”</p>
“师傅脸皮真厚啊！”甄灵儿立即揶揄了一句，遂而两眼冒光，抬手对着棋盘上点了两指，几枚黑子随即消失，棋盘上的局势立刻大变，“嘿嘿嘿，那我就做个小人，师傅你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