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那算了吧。”
苏牧想了想，道：“男女有别。”
“啧啧，你就不好奇？”
“我已经看到了。”
犼：“……”
“忘了，你小子有神识。”
“我只看了她后背。”
“不用解释，懂。”
“……”
此刻，苏牧也没有心思和犼拌嘴。
因为他的神识看到了李衍的后背。
在李衍的后背上，有一只眼睛。
那眼睛巨大无比，足足有成年人的手掌大。
整个眼睛就仿佛生长在李衍的后背一般，带着一股苍茫的古朴韵味。
“这……”
“这是什么？”
“异人瞳。”
犼淡淡道：“这是神魔的眼睛。”
“上古神魔也会有一部分觉醒神通，而它们的神通要比人更加强悍。而且这种神通，是人类无论如何也无法掌控的。也就是说，人类的自然觉醒之中是不会觉醒神魔所能掌控的神通的。”
“但是在中古时期，有一些家族通过对自身血脉的改造，通过一代代的更迭，让自己的血脉可以承受某些神魔的神通。”
“再通过移植手段将神魔蕴藏了神图的眼睛植入自己的身体，便可以掌控这些威力超乎寻常的神魔眼瞳。”
“这种人，数量极其稀少，是神师中的异人。”
“而这个丫头的身上，就是一个这样的眼睛，掌握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异神通。”
苏牧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个中古流传下的神师家族？”
“李家的人……”
“都是这种血脉？”
“不好说。”
犼摇了摇头，道：“中古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隔了多少代，血脉很可能早就稀薄了。能出一个可以承受异人眼的后代，已经是万幸了。”
此刻，苏牧也是明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李衍哪怕是女儿身，李隆兴也让他稳坐东宫吧？
“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魂力耗尽的昏厥。”
稍稍检查了一下，苏牧当即发现并确定了李衍现在昏迷的原因。
她的魂力空虚，直接耗尽了。
应该是施展神通抵抗了石化消耗过大。
看着李衍的这个情况，苏牧直接取出几枚自己刚刚收到的魂丸，轻轻塞进了李衍的嘴里。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新衣服铺在地上，将李衍轻轻抱了上去。
再给她盖上一件衣服，苏牧便慢慢走到了其他人的石像旁边。
“不用担心，这些人只是被神通石化。”
“而神通的力量来源自魂力，是一种主观的能力。只要那鬼车动手便可以解除。”
说着，犼又道：“但是同样的石化，若是灵气就不可逆了。”
“因为灵气是客观存在的，它将人石化的过程，是外在本质的变化，相当于直接杀死肉身。”
“在灵气法术将人石化完成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当然，灵气法术的话，就算是灵劫对心灯施展，心灯境也是可以通过自身的灵气或者神符抵抗，不会和神通这般诡异和突然间就变成石头。”
苏牧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但是你知道那种心脏突然落空的感觉吗？”
苏牧的眼神变得深邃。
“我知道自己能救他们。”
“但是看着李文若和苏云的眼神，我身子依然抖，我的心一样颤。”
“若是小九儿或者其他更亲近的人真的死在我面前，我能承受吗？”
苏牧深吸了一口气，道：“而这，就是因为我弱。”
“在一个灵劫真人面前，我的修为只能苟且。”
“在现在这个秘境，随便一个妖魔，都可以将我们所有人击杀吞噬。”
苏牧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也不喜欢。”
突然一道温润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苏牧一愣，转过身子，便看到李衍此刻已经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