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徒弟，头发梳好没有？”
屋里原来不止是努荔一个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爷子走进屋。
但这个老爷子，可不是季千里身边的那种英国老管家，这老头儿身穿青蓝色的短褂，头上戴着黑色瓜皮帽，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馊味儿。努荔自从进入了上一个文明而富饶世界以后，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贫穷邋遢的人了。
老头显然对自己身上的味儿毫无察觉，向努荔走来，抬起胳膊，垫脚用那只掌纹里嵌了不知是啥黑乎乎脏东西的左手，薅了薅努荔的头发。
努荔看着样儿，没有躲，被踮着脚尖的老爷子薅了薅头毛。
“嗯……”那老爷子盯着努荔的头发看，似乎有些不满意。
然而，努荔很确定这不可能是主角人物，这老爷子长得，实在不像系统说过的配置——男女主角一定剧情中去世界配置最顶尖的存在。作为剧情管理员，努荔还清楚，自己肯定还是个NPC，就算在剧情里担当了某个角色，该角色和角色的所有亲朋好友，肯定也全都是NPC。
等等，努荔才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这次的剧本也是幕后的话，没有系统，她怎么知道剧本在哪儿、主角是谁？
“你这傻子，快梳头！”老爷子照着脑门儿猛地一拍，他口中傻子被突然一巴掌敲得发懵，“愣着干什么，街上的大老板是一笔大生意。我们准备去季老板家，成了，就够吃一年了。”
努荔留意到这个老板的姓氏，听起来有点熟悉。
不过，世界都换了，不可能还是原来那个男主角的。
季千里现在肯定恨她恨得牙痒痒，碰上了，不知道她要被扒几层皮。
努荔准备跟着老爷子去看看世界，这个老爷子，可能是她这个角色的亲人。而他们俩不知道要去找那个季老板做值钱的什么买卖，那老爷子看起来又仔细又紧张。
“我，我知道，”努荔着急回答，“会，会梳头……”
努力还有话想说，但惊讶地合不拢嘴说不下去。
她心里一惊，嘴里说出口的话，一点也不连贯，嗓音听起来粗糙得像个结巴的智障崽子。
老爷子站在旁边，背着手看，挤眉弄眼瞧不起地看这个大傻子：“好好，你会梳，我等你自己梳……梳不好我等会儿进来就打你屁股！”
徒弟做出害怕挨打的样儿，师傅骂骂咧咧出去了。
等屋里没人，努荔才担心地拉开自己的衣服，见秋衣里面该在的还在，虚惊一场。
“咦，没没没对，没对啊，我说说，结结……”
努荔感觉，像哔了狗了。
她真的，是个结巴……
不会还想老爷子说的，还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