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桃看一眼梁悦薇,又看一眼咬牙切齿的平阳公主,低头,拿出她的小手绢,遮掩住唇边挥之不去的笑意。
梁悦薇已经掀开了帷帽,平阳自然就没了话说。
她命人摆上了那所谓的素宴,其实也不过是几道家常菜,味道甚至还比不上宫外做得好的酒馆。
葛云桃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用眼角观察着平阳那边的动静。
这个时辰,按照她扔出那东西的时间,也该发作了。
平阳正在心中琢磨着要如何给梁悦薇难看,突然觉得手臂一阵发痒。
她挠了挠,仍不解痒,她又伸手去挠,等收回手时指甲缝中已经带上了血丝……
平阳掀开自己的袖子一看……一声响亮的尖叫。
几位食同嚼蜡的小郡主都是浑身一颤,惊恐地看向那个突然发狂的公主殿下。
平阳已经顾不上体面了,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眼中一片疯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随着她的动作,衣袖处紫色的锦缎被蔓延上了一层暗色。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她周围的女侍忙围了上来,想检查平阳的状况。
平阳捂住自己的袖口,遮挡住那片皮肤,不让她们看:“叫太医,快叫太医。”
然而她的脖子也开始发痒了,紧接着,脸也痒了起来。
梁悦薇波澜不惊地装着呆子,和其他几位小郡主一起看着这一幕,见大家都惶恐地瞧着平阳公主没人注意自己这边,她悄悄凑到脸上的惊恐比谁都更加真实的葛云桃耳边。
“你做的?”
葛云桃维持着恐惧与紧张并存的表情,惊恐地看着脸上和脖子上都开始蔓延像树枝一样的紫色纹路,痒的抓心挠肺又不敢再伸手去挠只能在原地疯狂扭动身躯的平阳公主。
语调骄傲,也悄声道:“攀枝蛊,小手段,不值一提。”
攀枝蛊,就是她刚刚扔出的那只蛊虫,身量极小,全身极细,像发丝一样微不可见,若触碰到人体,片刻的功夫就能钻入到人的体内,起不到任何伤害的作用,却能让人全身发痒,血管爆红。
因为暴起的血管跟树枝的枝丫相像,攀枝蛊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