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羚觉得一定是光线忒暗了，以至于他出现了错觉。
他二舅拳头攥的咯吱响，目光像要杀了他一样。
“嘿嘿嘿……”
慕少尴尬的笑了两声，“二舅，我错了。”
江北笙及时按住苏陌北蠢蠢欲动的手，抬眸温软糯糯的声：“苏陌北，我饿了。”
“嗯，先吃饭。”
苏陌北回过神，温柔的应着，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
慕羚讪讪的摸着鼻子跟在他们身后，总觉得自己这二舅性格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不过嘛，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何况他们是三年没见，有所变化也正常。
总归是不敢再惹他二舅了，慕羚抱着碗，坐在稍远的沙发上。
嘴里嚼着保镖单独叫的菜，眼睛却直勾勾的看向饭桌。
江北笙和苏陌北排排坐着，男人旁若无人的给她夹着菜。
专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苏陌北全程侧着身伺候她吃饭。
“啧啧！”
慕羚赞叹两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么，他二舅都会照顾人了？
用餐完毕，几人准备离开餐厅，江北笙回头看了一眼。
她那小外甥不见了，也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去了洗手间。
步子停下来，江北笙仰头问神色淡淡的男人：“苏陌北，慕羚去哪儿了？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一起来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好像不太合适。
苏陌北好像有心事，像一个机械行走的机器，只知道拉着她走。
江北笙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他的回答，一直被拽进电梯里。
握着苏陌北的手摇晃了两下，江北笙再次开口：“苏陌北，你怎么了？”
他的瞳孔涣散，目光没有焦距，沉默的让江北笙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挪着步子到他面前，担忧的眸子对上他的，声音不由加大：“苏陌北，你……不舒服吗，你说话！别吓我。”
身子突然大力被人卷进怀里，苏陌北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声音艰涩低哑。
“笙笙，如果……”
他停顿了一下，像在组织语言：“我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事，所有人都不原谅的那种。”
他从背后轻抚她的发，带着些小心翼翼，“你会不会，跟所有人一样讨厌我？”
他的怀抱太紧了，勒得江北笙喘不过气，江北笙挣扎无果，听他打着毫无根据又莫名的比方。
认真的想了想，问他：“那，你为什么会做错事呢？”
短暂的沉默，良久男人低低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做错了呢，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是冥冥之中，上天无聊开的一个玩笑吧，命运就是这样的会捉弄人。
“人都会犯错的不是吗，笙笙，我只是个凡人啊，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如果我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你能不能别讨厌我……”
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江北笙冲那些等电梯的人抱歉的笑了笑，伸手回报住男人。
“你也说了啊，是人都会犯错的，改正了就好了嘛。”
感觉到苏陌北语气里略微的颤抖，江北笙心下微惊，不知为何，此刻觉得他真的很脆弱。
“改不了了，永远没机会了。”
一条人命啊，他真的还不起。用命还？他太自私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