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劫只好点头,可又担心沈衣雪误会,忍不住又要开口解释:“丫头,我”
沈衣雪却已经转移了话题:“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阵法,或者法宝,可以隔绝人的神念?”
历劫道:“这个,若是有心,只要修为达到,应该也不是难事。”
沈衣雪将自己之后的经历一一向历劫叙述,并着重提了那一块能够阻挡她神念的黑色幕布,历劫追问了一些细节。,两个人低声私语的工夫,单天鹰派出去的那个手下已然骑马赶了回来。
他那手下一骑绝尘,后面不远处呼啦啦地二三十个人一路小跑地跟着。离得近了,沈衣雪才看清,为首之人竟是宝应城的县太爷,带着手下的师爷,衙役,捕快等,想来应该是前来拜会单天鹰这个亲卫大将军的。
在看清楚李府门前的情形时,那位县太爷着实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小跑到单天鹰面前,一脑门子的汗珠也顾不得擦,连忙向着单天鹰行大礼:“不知大将军驾到,下官有失远迎……”
沈衣雪与历劫谈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单天鹰的耳力也非常人,虽然听不太明白,却也能够想到,沈衣雪想要找的包剑的“破布”定然是十分重要。
再加上他对着宝应城的县令心中不满(否则也不会直接封锁城门,又直接进城,却连县衙的大门都不曾踏进一步了),因此对于那县太爷的举动竟是直接视而不见,直朝着回来的那个手下沉声问:“找到了么?”
那人翻身下马,躬身抱拳:“宝应县大牢一片狼藉,未曾找到。”
没有找到,这倒也在沈衣雪的意料当中,毕竟只是几片破布,又不受皇帝的圣旨,谁会无聊地去捡?何况历劫在离开的时候,几乎打开了整个宝应县城的牢门,场面一团混乱,就更不会有人去注意脚下是否有破布的问题了。
单天鹰看向沈衣雪;“那些布料,对你十分重要么?”
沈衣雪转头看向粉蝶儿:”那些布料,是何处得来?“
粉蝶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态严重,当下不敢有丝毫隐瞒:“是从保命客栈带出来的。”
保命客栈,又是保命客栈!
沈衣雪和历劫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再一次将目光同时集中到了单天鹰的身上。
单天鹰会意,伸手解开粉蝶儿的穴道,沉声问:“你与保命客栈,如何联系?”
粉蝶儿虽然被解开了穴道,然而沈衣雪手中的战天剑却仍旧没有移开半分,粉蝶儿苦笑:“沈姑娘,四周这么多人,你就是给我插上翅膀,我也逃不了啊!”
沈衣雪这才收回了战天剑,粉蝶儿站直了身体,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看向沈衣雪,目光真挚诚恳:“沈姑娘,我之前对你所言,句句属实,并未有任何欺瞒。”
“好,”沈衣雪点点头,“那你如何证明?”
粉蝶儿无奈苦笑:“这让我如何证明?我……”
他本想说“我可以欺骗天下人,却绝对不会欺骗于你”,然而尚未出口,却又觉得此言过于暧昧,怕是会亵渎于她,于是话到嘴边就成了;“我此刻,当着这些人的面,再一次联系掌柜,请示下一步行动,如何?”
然后也不等沈衣雪开口,就从怀中摸出一个缀满玉片,巴掌大小的袋子来,沈衣雪细看了一眼,那些玉片竟全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被打磨得光泽圆润,在阳光下氤氲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能够认定,粉蝶儿,保命客栈与那黑衣人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粉蝶儿打开那袋子,竟然从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纸条来,他咬破指尖,极速写了几个字。
沈衣雪凑近了看,上面写的是“桃树消失不见”,六个字,十分平常,也看不到任何的特殊标记。
粉蝶儿写完,吹了吹,在血渍将干未干的时候,迅速折叠成一只纸鹤形状,随即竟又取出一只火折子将其点燃。
然而,被点燃的纸鹤瞬间却并未如同普通的纸鹤那般,转眼被焚烧成灰烬,反而是在冒出两股青烟之后,熄灭了!
粉蝶儿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拿着火折子,又点了一次。
纸鹤再次冒出一股青烟,熄灭,只有两个翅膀的边缘被熏黑了一圈。
粉蝶儿不死心,又点了四五次,那纸鹤却好像被浸湿了一般,除了冒出一缕青烟来,竟是始终无法被点燃!
他急得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又怕沈衣雪误会,一边继续点那只纸鹤,一般小声嘀咕道:“怎么回事,之前每次都很容易就点燃的呀……”
沈衣雪和历劫对视一眼,同时上前,沈衣雪伸手捏了捏那纸鹤,完全没有任何潮湿的痕迹;而历劫则是闭目细细感应,半晌才道:“这上面,有十分微弱的天地灵气波动。”
对于历劫得出的这个结果,沈衣雪倒是不意外,反而是粉蝶儿和单天英楞了一下,不过粉蝶儿早已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连问都不问,单天鹰却是忍不住开口:“天地灵气,是什么?”
沈衣雪和历劫再次交换了个眼神,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就听粉蝶儿突然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