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沉默了，过了几秒，大概以为他一直在等她的回复，就简单扯了个理由。
“……你那边人太多了……”
简单直接，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
“那路上注意安全。”穆瑾言看了看腕表，晚上八点，时间还早。
“嗯，我马上就到了。”
这时，徐凯看着后视镜，小声说道：“老板，你看前面路边的那个人是不是太太？”
穆瑾言寻声望去，笑意无声，有宠溺，也有无奈。
大概三十米处的路灯下，有一个女子正一边接电话，一边慢吞吞地走着路，手插在白色大衣的口袋里，自在恣意。
看着她大衣底下的裙摆，徐凯皱了眉试探问道：“要不，我们开过去让太太上车吧，大晚上的，别冻坏了。”
穆瑾言摇了头，好笑又无奈。
谁能想到她及踝的长裙下，还穿了一条极为保暖的打底绒裤……
遇上红灯，穆瑾言靠着椅背，嘴角上扬，扯开了领口，降下车窗，有夜风吹进来，刺骨地吹在脸上，却不觉得冷。
在饭店到公交车站牌的几百米距离，有一辆阿斯顿马丁以龟速靠边行驶，引来不多不少的鸣笛声。
等她在离家不远的公交车站牌下车时，那人已经在长椅上等她很久，鼻尖微红，触之生冷。
徐凯坐在暗影处的车里，不由想吐槽。
所以，这是苦肉计？
老板不愧是老板，连哄老婆的手段，也这么高级。
看到坐在长椅上的那人，佟婉愣了，惊然问道：“阿言，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一起回家。”
眸光波动，她抿了唇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半步的位置，不远不近。
看着她平静疏离的侧影，穆瑾言开始觉得烦躁。
连冬夜的寒风也无法让他冷静思考。
那天晚上，他拉着她回到主卧，一前一后进门的瞬间，身体逼近。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进一退的时候，她的后背早已贴在墙壁之上。
穆瑾言握住她的手，单臂撑在墙上，看着她苍白的唇，低头欲吻，却被她避开。
他俯身逼近，没有留下任何拒绝的机会。
佟婉没有反抗，默默承受着他的急切、还有一丝莫名的烦躁。
辗转反侧，来回很久。
她问：“喝了多少酒？”
“想不起来了。”
她以为他喝醉了，扶他到床上休息，他干脆借着酒劲将她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像个撒娇的孩子，不依不饶。
无奈之下，她只能半趴在他身上，捏了捏他的脸，试图喊醒他：“阿言，你在装醉，对不对？”
他微微用了力，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以免她看到他嘴角不自主的微笑。
她若是看见了，只怕要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