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太快，却在她开口说话的第一句停了下来。
她说：“哥，为什么他要娶别人了？我们说好的。”
“哥，是不是我不够好？”
“哥，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慢慢改。”
听见她无力的发问，他才惊觉，那些自以为消退的记忆仿佛在时间的沉淀里生根发芽。当他们再见的瞬间，如同雨后春笋，汹涌来袭，无法克制。
“小瑾。”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些什么。脚步自然靠近，带了重逢的欢喜和压抑已久的情愫，一声“小瑾”唤出来，自然而熟稔。
第二天，他很早就去了佟家拜访。没关系，感情可以培养。就算她昨天不认识他，多来几次，自然就熟悉了。
她不会知道，那日中午喝着她亲手泡的金桔普洱，他心里感受到的温暖，远胜过她脸上的笑容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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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曜推门进来的时候，傅景平已经抱着空酒瓶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眸光复杂。
对于这一段时间傅景平去佟家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父亲对于那个女人的执念居然如此深重，甚至于被人拒绝多次也毫不放弃。
沉思良久，傅云曜将傅景平扶到床上躺好，拿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如果佟婉在的话，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个号码就是她熟悉的G先生。
傅云曜说：“帮我查一件事，津城佟家。”
那人几乎没有犹豫，果断拒绝：“三少，我不能查。”
这么多年，G先生还是第二次拒绝他的要求。傅云曜眸光微挑，难免有些好奇。
“理由。”
那人沉吟片刻，解释道：“听人吩咐，为人办事。还请三少理解。”
推脱之意明显，傅云曜也不多问。
将手机随意放在沙发上，负手站在窗前，久久无言。
直到傅景平惊恐急切地喊着那句“小瑾”从梦中惊醒时，他才回神走到床边，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眸光复杂，充满困惑。
喝完水，傅景平无力靠在床头，眼神涣散。
他说：“云曜，谢谢你照顾我。”
“爸，这是我应该的。”
闻言，傅景平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神却看向窗外，喃喃重复了两遍：
“好孩子”、“好孩子”。
似是在肯定着什么，又似乎是想将这句话告诉谁。
但傅云曜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