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青岚没有带齐欣回齐府,而是在城里玩了一天,扎了花环,放了荷花灯,看了木偶戏……一天下来,自己藏了两年的银币几乎花了个精光。
青岚也对齐欣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原来,自从齐毅去世后,齐欣就被奶奶赶出了家门,最后还是春风阁的燕姨收留了她。不过,因为身处春风楼的缘故,她没有同龄的玩伴,一个不小心,还会引来宾客和姨娘们的责备。后来,她慢慢养成了自卑孤僻的性格,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默默地,静静地,不想打扰,也不敢引起别人的注意。
“燕姨对你不好吗?”青岚问到。
“不,很好。跟着她我有地方住,也有东西吃,无论如何,饿不死了。我还是挺感激她的。”齐欣小声回答,努力隐藏自己的委屈。
默默守候在一旁的齐毅看着女儿超出年龄的成熟,满是心疼。这些年,他何尝不知道女儿所经历的这些?但是,除了默默守候,他再无别的办法。
直到那一日,他遇到了青岚,这个和她女儿一般年纪的孩子……他知道,或许,有了另一种守护女儿的方式了……
“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我现在也没爹没娘,”听完齐欣的陈述,青岚突然开口了,灿笑道:“但是我和你不同的是,你爹娘是爱你的,即使不得已离开你,也还爱着你。而我,我爱着他们,可他们却不爱我……我是被他们抛弃的。他们为了彻底摆脱我,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搬了家,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青岚的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在讲诉别人的遭遇,一点也不觉得悲伤。
可是齐欣却不同,许是年龄还小的缘故,她暂且无法体会这种笑容。但是对于没有父母这事,她却有切身感受。
“我可以做你的妹妹吗?我不会抛弃你。”齐欣小心翼翼地问到,生怕被青岚拒绝。
“当然!”青岚欣喜地说到,一拍胸脯,宣称到:“那我就是你的姐姐了!以后要是没人陪你玩,你就来找我,我陪你!”
“嗯!谢谢姐……姐姐。”齐欣的小脸绯红,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兴奋。
“谢谢你。”齐毅看着女儿久违的笑脸,很欣慰。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一天就过去了,齐欣被青岚送到春风阁,仍然依依不舍。
“姐姐,你有时间就来找我玩,可以吗?”齐欣请求到。
青岚点头:“好的,一定!”
齐欣:“我等着你!”
说完,齐欣被另一个妖娆的女人引进春风阁。只见女人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在众多猥琐的男人中穿过,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甚至有男人有意无意地将齐欣抱在怀中,尽可能地占着便宜。
青岚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从小在青楼长大的孩子,以后还能否过正常的人生?别人又是否愿意接纳那个曾经的她?
如同曾经的自己,被爱着,同时却又被嫌弃着?
青岚看了看自己健全的双臂,突然笑了——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那我绝不辜负美意、定要潇洒地活一次!让那些欺凌与偏见,统统给老娘滚远些吧……
正在她对过好余生充满信心时,一辆奢华的马车徐徐驶来,停靠在了春风阁门口。
“公子,老爷交代过,让您今日不要饮酒的,您可千万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