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血也是到处喷溅。
而两名死者也是拼命挣扎。
床榻上的被褥,几乎被染红了。
被子乱糟糟卷成一团。
两人都仰面朝上,死不瞑目的瞪着空洞的眼睛,仿佛不甘心。
床榻上的女死者,是袁大宝的阿娘林娘子,地上那个,是袁大宝的阿耶袁柱子。
两人的脖子上,是一样的豁口。
这个豁口,和死者谭娘子是一样的。
“杀死这两个人的凶器,都是菜刀。”付拾一盯着伤口看了一阵子,很笃定道:“伤口切割面平滑,而且深浅几乎没有变化,正是这种薄且锋利的刀能造成的伤口。”
“另外,两人瞳孔扩散,角膜浑浊,且口唇皮肤出现了皮革样化,尸斑稳定,判断死亡时间也是在亥时。比袁炳子两口子更早一点。”
当付拾一说完这句话,就有人忍不住问了句:“这怎么看出来的?尸体这些程度,看着都差不多啊。”
付拾一沉默了片刻,然后幽幽的盯着他们:“现在你们听我的指令。”
“低头,转身,看地上,顺着血迹走!”
几个人按照指令,刷刷出去了。
罗乐清叹一口气:“我觉得,还是女人做这个事情更合适。男人都太粗心。”
付拾一耸肩:“可是这种脏活累活,又有几个女郎愿意来?这不就是该男人干吗?”
李长博看着面前两个女郎,表情略复杂。
很快那几个人回来,报告道:“血迹一路从这里滴出去,直接进了那个屋。”
“嗯,回去好好把仔细观察现场,不放过一丝证据这句话,抄个一百遍。”付拾一随口接一句,直接就让几个学员面如土色。
罗乐清不怀好意笑了:这才几个字?以后还有更多的等着你们呢!
“死者身上没有别的抵抗伤,指甲缝隙里,也只有血,说明两名死者死者在被割喉时,速度很快,他们来不及反应。而且,凶手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极有可能在熟睡。”付拾一说起正事儿,神色有点儿肃穆。
李长博也说了自己的发现:“两个房间门,都没有被撬的痕迹,要么是他们没锁门,要么就是他们主动给凶手开的门。”
“应该不是开门。”付拾一摇头:“床榻上血迹最多,即便地上有一个,但应该是挣扎掉下来的。所以他们没下床,我倾向于是在睡梦中被割喉。”
罗乐清提出疑问:“他们为什么不关门?”
按理说,夫妻两人睡觉,怎么也不可能不关门的。
而且,一个房间没关门,可以说是巧合,那两个都没关……可就不是巧合了。
付拾一也解释不了这个问题,只能摇头:“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紧接着,付拾一观察了血迹:“地上并没有任何脚印,血迹虽然有被遮挡的部分,但并不多,大多数血迹轨迹都完整。”
“说明什么?”李长博追问。
付拾一轻声解释:“说明凶手没有停留太久,或者,体型应该不大。所以,喷溅到凶手身上的血,不算太多。至少,没有刚才那屋子里多。”
“刚才那屋子,血迹有很多都是缺失的,说明凶手是站在屋里,看了很久,或者体型很大——要么很壮硕,要么就是两个人。”
李长博想了想,“凶手会不会有两个人?一个拿菜刀,一个拿斧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