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说呢?道理大家都明白,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
付拾一垂下眼眸:“白大夫过来说了什么?”
“他就是来看了看小路的情况,说,他将手术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除辛看一眼付拾一,然后再叹道:“白大夫虽然想法与你不同,但是他的确是医术极好。”
付拾一叹息:“我明白。就是有点无法做决定。”
除辛建议:“你这样的态度,真做手术时候,我觉得最好不要动刀。”
付拾一也明白自己问题:面对小路,她心不静,做不到无动于衷,自然刀也就不稳。
这个时候刀不稳,那就是要命了。
“我琢磨琢磨。”付拾一说了句,而后站起身来:“不过这几天你尽量照顾好他。手术之前,一定不能感冒受凉,更不能有其他病症。”
除辛点头:“我有分寸。”
随后她抬头看付拾一:“那你和白大夫——”
“若是决定好了,肯定是要问他的。不过现在还是别说话了。他那人比我还小心眼儿呢——”付拾一悄悄撇撇嘴:“昨日都不肯见我了。”
除辛揉了揉眉心:“白大夫的脾气,是有些古怪。听说他无儿无女,妻子早年生病去了后,他也没续弦,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
付拾一明白除辛的意思,于是就笑着扑上去掐她的脸:“得了吧,你这话说得,好像人家一个人过日子都是怪癖孤寡一样!人家也有过得开开心心的!”
除辛挠付拾一的痒:“又没说你,你气什么?”
付拾一“哼”一声,“我替其他人打抱不平!”
闹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两小的不知谁先哭出来,两人这才作罢。
然后付拾一丢下除辛手忙脚乱,逃之夭夭。
随后付拾一去了李家那边。
杜太夫人上下将付拾一打量一遍:“还行。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付拾一笑嘻嘻:“那肯定不能缺尾巴少胳膊的,不然您去要人,他们可不得自杀谢罪了?”
王宁轻哼:“那是自然,李家好歹还是有些面子的。”
然后付拾一就被强行按着去睡觉。
她前脚走了,王宁就忧心忡忡的看杜太夫人:“这个事情,我怕不是那么轻易能完的。”
“怕什么?”杜太夫人斜睨王宁,然后再轻哼一声:“难不成长博就这么无用,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
王宁愣了一下,仔细衡量后,这才满意了:“那行吧,那我就不操心了。”
“从前也没见你这么上心。”杜太夫人奇怪的看王宁,似笑非笑。
王宁笑一笑,然后才叹一口气:“说来也怪。原本我是真瞧不上,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慢慢变了。”
“其他两个,虽然是尊敬我,可到底少了几分亲近。遇到事儿时,虽然也是要倾力相助,可托付给底下人去办就是了。拾一则不同。我本不想多管,可一想到她连个亲眷都没有,又那样与我亲近,每日贴心得很,真出什么事儿,以后上哪里找那么亲近的人去?”
杜太夫人笑骂一句:“这就是偏心了。”
顿了顿,又道:“可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这亲近不亲近,可不只是看尊敬二字。她啊,总能叫我觉得,这怕是亲孙女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