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上了马车,方良问李长博:“郎君,我们也不知道沈郎君家住何处啊。”
众人面面相觑,都尴尬了。
这个事儿估计翟升知道,但是翟升他也不在啊。
兵贵神速,所以李长博很快就做了一个决定:“去一淘家。”
翟升知道,翟老头也肯定知道。
虽这样的话,多少有些对翟老头残忍,但是……和连环命案比起来,这点悲痛就不值一提了。
一行人赶到猎家的时候,翟升刚回拾味馆。
翟老头听闻是李长博过来拜访,还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叫人请李长博进去了。
翟老头如今看着像是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行动却好似比从前迟缓了不少。
付拾一本来觉得自己不该露面,可是这么大的事儿——
付拾一尴尬朝着翟老头一笑。
翟老头脸上的表刹那就裂了——仇人相见,还不能眼红,可想老头憋得多严重。
付拾一看着他那反应,飞快将头一缩,躲在了李长博后,假装自己不存在。
翟老头轻哼一声:“来都来了,就坐罢。你是三儿的师父,与我是平辈。我还不至于不承认。”
付拾一缓缓探出头来,然后再尴尬一笑:“这不是心虚麽……哪能是平辈呢。您肯定是长辈,咱们不一处论。”
翟老头又是冷哼一声。
李长博咳嗽一声,起正事儿:“今我们来,是想问问,沈郎君的住处,不知翟郎君知晓可否?”
李长博的神色有些凝重,翟老头下意识就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长博自然不好,于是就道:“这个事……涉及到了最近一桩案子,想请沈郎君帮帮忙。”
翟老头毕竟不傻。
他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他和我那师弟的死有关?”
李长博没正面回答。
不过翟老头应该也明白了。
翟老头张了张口,好半晌却都没发出声音来。
付拾一看他况堪忧,赶紧提醒:“每个人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是不可改变的事。你若是耿耿于怀,心中风!到时候就真成了个卧不起的老头子了!你想想翟升那孩子!他多聪明,生就适合吃这碗饭,你要有个什么,谁教他?”
翟老头看着付拾一,总让人觉得好像是更严重,更憋闷了。
李长博按了按眉心,柔声劝慰:“翟郎君,您不可气坏了子。儿孙自有儿孙福,翟升也好,还是沈郎君也好,他们都大了。”
翟老头一歪头,“哇”的一口血吐出来,脸上刹那之间就像是金纸一般。
付拾一吓了一大跳,感觉翟老头又要完蛋。
然而没想到,翟老头半晌之后,竟然自己缓过来了,还颤巍巍站起来:“我带你们去。”
这个举动吓得众人都赶紧阻拦:“使不得,使不得——”
翟老头却很执意:“我也去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