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要用东西切尸体,肯定不可能去别人家中杀人。
那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可能。
李长博扬眉,露出一个笑容:“所以说,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破绽。”
翟升从来都是实诚孩子。
当即他就脱口而出:“事实上要换成别的仵作,那他还是没有露出破绽的。”
付拾一尴尬一笑: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厉害你也不能这么吹捧啊!
李长博倒听进去了,并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所以说,他只要不知道付小娘子手段,他迟早还是会被我们抓住。”
他看付拾一一眼,温和一笑,像有一句“拜托你了”尽在不言中。
付拾一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莫名有点儿小小的骄傲:所以还是要有一技傍身啊。
说完了胃袋,付拾一又指了指死者脚指甲:“一样的,脚上涂了蔻丹。”
看那颜色,她又补上一句:“还是刚做的。说不定是女为悦己者容。”
所以死的时候,一定很不敢置信。
相熟,精心打扮,付拾一想到的,只有情郎了。
这样一想,难免叫人有点儿感慨?
付拾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所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还真一点没错。
李长博看法和付拾一倒是截然不同,略沉吟之后,他缓缓道:“平康坊或许能查出线索来。”
他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付拾一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不过她也没问,只微微蹙眉自己思索和琢磨。
李长博一错眼就看见付拾一在那苦思冥想。他笑笑,轻声解释一句:“只有平康坊的女郎,才能如此轻易得手。就算是买个丫鬟小妾,那也不是当天买当天用的。牙行那里太脏,买回去,都得先养一养,洗一洗。只有平康坊里的,买回去了,就能立刻适应。凶手连杀三人,必定不可能一直养在家里。所以我想,许是当天叫去的。”
“而把酒言欢,或许是为了将人迷倒,好动手。”
付拾一颔首:“都是女子,而且感觉都是爱美的女子,将自己打扮得很精致。说明,凶手或许对这一类的女子情有独钟。”
翟升点点头:“那师父你就不用担心了。”
付拾一面无表情:哪里来的不孝徒弟,叉出去杖毙吧!
李长博咳嗽一声,训斥了一句:“不可胡乱言语。世上之美,岂是千篇一律?付小娘子清水出芙蓉,胜过万千庸脂俗粉。越是天生丽质,才越是无需赘饰。”
众人被这一番话给惊呆了:李县令你这一番话,听起来好像是很狗腿啊!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李长博一脸平静:我这话有什么不对吗?付小娘子听了应该高兴吧?
他有点儿不确定,悄悄的又看一眼付拾一。
事实上付拾一还沉浸在李长博的赞美里,神魂都不知飘到了哪里。
此时付拾一恍惚觉得:就算是杨玉环站在我面前,肯定也是我更美!
而眼前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让人忍不住多想:付小娘子是不是拿捏住了李县令什么把柄?不然为什么如今忽然就换成了李县令当狗腿子了?从前不都是付小娘子狗腿吗?
徐双鱼没想那么多,他觉得李长博说得很对:“对,付小娘子是世上最好看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