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拍拍胸脯,道:“我会读书,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大铁称霸王。”
包姥姥笑得哈哈,道:“这是他娘在家教的,还有什么数鸭子。”
三胞胎起来现在中间,大铁道:“我会跳,曾外祖唱。”
包姥姥拍着手唱道:“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数不清到底多少鸭。赶鸭老爷爷胡子白花花,唱呀唱着家乡戏,还会说笑话,小孩,小孩,快快上学校,别考个鸭蛋抱回家,别考个鸭蛋。”
三胞胎并排,一起唱,有的唱不清,但动作做的整齐到位。学着鸭子游水,撅着屁股,两手一摆一摆,脚一蹬一蹬。唱到老爷爷还做捋胡状,最后一句比划一个大圈。
付温氏和豆陈氏都抿嘴笑,包姥姥唱完了笑个不停,道:“听大铁娘总唱我也学会了。”
“干娘唱的好。”
三胞胎站着,道:“外祖母,为何不鼓掌?”
付温氏鼓掌道:“给我们大铁二铁焱华鼓掌。”
三胞胎这才高兴的拍手鼓掌。
天热,包姥姥特意给他们三穿的是付温氏做的衣服,上面短衫下面裤,细棉布的麻布色,耐脏也不显眼。
鞋子是豆陈氏做的,包姥姥女红不算好,细致活她也不做。
三胞胎坐下继续吃,豆陈氏只要看着曾孙就是一脸柔和,说道:“现在他们中午不睡,以前还瞌睡,现在不瞌睡了。”
付温氏想起女儿为了怼她婆婆说的笨蛋不瞌睡聪明人要睡足的话,这回女儿被自己的话打脸了吧。
包姥姥说道:“每回我醒来他们坐地上玩,还好没有跑出去,现在我把门顶紧了才睡,人家年纪大不瞌睡,我反而越来越瞌睡,中午不睡头晕。”
付温氏担心道:“去看看大夫,有啥抓药吃别耽搁了。”
“豆渣三舅带我去看了,说是年轻受累,现在享福心里轻松所以犯困。也是,我们年轻时哪个没受过罪?原河娘,你也多注意,别太劳累,原海原河还没娶媳妇,你得注重身子。”
虽然包姥姥住在付家,这一阵子一早去豆家,吃了晚饭才回,和付温氏没时间说家常话。
付温氏道:“现在帮手的人多,娟子人不大手脚勤快,桂芳从早忙到晚,真要谢谢她,不然我和小云真忙不过来。”
她要给陶桂芳开工钱,可她怎么都不要,说头一年学手艺不拿钱,别家是头三年不给工钱还不一定教。
付温氏只好同意,但打算以后桂芳要是找了人出嫁,她给添妆,把这一年工钱补给她。
“好啦,吃饱了咱们回去。”
包姥姥起身,一手拉一个,豆陈氏拉着焱华,付温氏送她们出门,说道:“不去他娘那里看看?”
“不去了,去了小昔又该说他们家里饭不吃来这吃肉糕。现在小昔管的紧,不让随便吃零食,说零食吃多了不好好吃饭。让我说能吃是福,小昔既然这么说就听她的。原河娘,别给小昔说我们偷着来了。”
付温氏道:“不说,以后我让小云送过去。”
“不用,店里忙,我们也不天天来,偶尔来一回让大铁他们解解馋就行。”
大铁哥仨给外祖母挥手,付温氏看着俩个老太太牵着他们走远,刚好付原海进来,她让儿子去送一下。
三胞胎经过上次,又被罚了十天不能吃肉,牢牢记住不和陌生人走,出门也不乱跑,紧紧牵着长辈的手。
所以包姥姥才敢带他们出来。
丁靖粱跟着付二栋学算账,而付二栋并没专门学过算学这一块,他以前在通判府当个小管事,是个没啥油水的管事,但他话不多,谁让他跑腿干活他都去,采买订货明面上可以见光的琐碎事,迎客往来人手不够也让他顶上,人前人后落了个老实人印象。
府上的奶奶们有着背着夫家办点啥事也派他去办,付二栋从来不给别人露口风,主子们也信任他。
内宅付温氏更是只管干活不说是非,暗地里投了府上大奶奶。
夫妻俩一直为了赎身做准备,没想到提前了,发现不对,赶紧让大女儿生病,两口子分别给主子哭诉,大夫去看了,付温氏又给大夫一大笔银子,主家听说病会过人,又处于通判事发阶段。介于付家人老实,不像是逃离,也就放了他们一家。
付温氏攒的钱没剩下多少,以至于后来逃难确实受罪了一路。
而付二栋在通判府上学会了做假账,了解了上上下下各个环节的内里名堂,应对主家贪污银子,苛刻别的下人。
为何有的奴大欺主,奴才比主家还富裕,主家就是个名声好听的空壳子。
了解和明白并不代表付二栋会那么做,他如今也没那个平台让他做,只是他把他了解的方方面面,早已交给了大儿子付原海。古今丁靖粱跟着他,他又开始交给丁靖粱。
别看这些没头绪的听着杂乱无章,明白人一教就懂,不明白人会觉得你在敷衍。
丁靖粱不太懂,回去给祖父父亲说了学了什么,丁老太爷父子眼睛亮了,他们懂,知道这是一门学问,虽然他们没在贵人府里呆过,但活了这么大岁数,能在凤阳府守住家业,也是给不是贵人的算不上高门,只是比他们身份高点的人低头哈腰走过来的,哪里不明白其中轻重。
丁老太爷道:“你叔说啥你听着,现在你不懂,遇到事你就明白了,这些事没点经验说不出来,能给你说,那付家真是实在人。这些可比算学有用,你能学人家一半,将来顶起你一房没问题。记住,以后要恭恭敬敬,比把人看低了。”
丁靖粱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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