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一根,而是已经拆开包装的一包。
貌似……只少了一根。
我有点恍惚的把烟接了过来,刹那间,又再闻到一股槐花的清香……
“铛铛铛!”
我被一阵敲窗声惊醒,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放下车窗,高和拧眉瞪着我问:“你没走?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见前面停着两辆警车,猛地清醒过来,急着看向副驾驶。
“啊哈哈哈哈……”
二胖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也是揉了揉眼,忽然发癔症似的打个激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吼吼道:
“三子,我跟你说,我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我梦见我变成了公交车司机,拉了一车的死人……”
“闭嘴!”
我给了他一小巴掌。
跟高和狐疑的目光对视一眼,我用力搓着脸,透过手指缝隙,冷不丁瞥见仪表盘前放着的烟盒。
这让我意识到,昨夜的一切并非是梦。而且,对于一些事,我并非全然无能为力。
“十年前的烟头,还能采集DNA吗?”我打开了烟灰缸。
高和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招手叫来一个法证人员。
我借机将那盒两块钱的飞马牌香烟放进包里,下了车,掏出自己的烟点了一根。
高和问:“有什么话能对我说?”
“工厂后边的水塘里,有你想要的。”
高和皱眉:“哪里有水塘?”
我说:“本来是有的,填坑填上了。”
高和叉着腰原地转了一圈:“后边的一片野地之前是水塘?你知道要把那里挖开,得是多大的工程?”
我狠吸了口烟,和他目光相对,“三条人命,值不值得挖?”
高和神色一凛,没再多说,直接拨通了手机。
“高队!”
一个警员快步走了过来,向高和报告:“在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发现有人近期居住过的痕迹,而且还发现了这个。”
他将两个透明的证物袋给高和看。
里面装的,分别是一顶假发,和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
见警方调来了挖掘设备,我向高和问道:“江亚珍的父亲是不是叫江友正?母亲叫秦穗红?”
“是。”
高和盯着我道:“得知江亚珍跳楼的时候,秦穗红心脏病发,被送进了医院。昨天晚上,我们的人本来是想把江亚珍的弟弟江大海,和江大海的女朋友曾玉雯带到局里的。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两人赶到医院没多久,秦穗红就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拍了拍手,“死的好。”
“只是因为替陆家打抱不平?”
“不至于,我没那侠义心肠。”我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最好去问问江友正,问他认不认识冯谷和冯丽。”
高和点点头,“上你车还是上我车?”
“啧,关我什么事儿啊?”
“少废话!”
高和硬是把我推进车里,自己钻进了驾驶座。
殡仪馆的大厅里,翟雨田两手抄兜,冲我挑了挑眉毛:“你是大宝啊,天天见?是不是想追我?想追我就直说。我不要彩礼,还倒贴梅岭路一套凶宅。”
“真的别误会,我跟我女朋友感情很好,正准备扯证呢。”
“切,看把你美的。还当真了。”
翟雨田随手拉住一个瘦高个的青年,挽住他的胳膊悻然的说道:“老娘有的是大把的男人追,这就是我新男朋友!”
跟着指着我对那青年说:“这是我前男友,开网约车的兽医,我嫌他没前途,把他甩了。”
跟着又指指高和,“这位就厉害了,你昨个是没见着,这是咱市局的高大队长!”
青年本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听她介绍高和的时候,嘴角的肌肉突然快速的牵扯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