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刘洪跪地,涕泪横流,连连冲着已然没了气息的刘一耳磕响头。
……
殡仪馆——
我和翟雨田都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又再见面。
在接收了刘一耳的遗体后,她对我和刘洪说:
“逝者的样貌……有点特别。你们是想保留他现在的模样,还是想……”
见刘洪整个人都木了,对她的话听而不闻,我一咬牙,说:
“我做你的助手,我知道该化成什么样。”
……
刘一耳享年一百二十七岁,这样的高寿,却没有大操大办。
刘洪说在心里尽孝,不让操办,所以也没通知什么人。
但是,刘一耳去世的第三天,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却早早来了一个人——陈祖道。
同样百岁高龄,陈祖道跪在灵前哭得像个小孩儿:
“老哥!我这一阵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就觉得要出什么事……你咋就走了呢……我老哥没了……”
我……
不,应该说是吕信,和来吊唁的闫冯伟,同样也跪在灵堂前。(闫冯伟是我通知的,他前世是林勤恩,应该送刘一耳最后一程。)
我虽然没哭,但鼻子有点酸。
当遗体被抬上推车,由刘洪扶着车前端,我扶着车尾进入火化间以后。
转身的瞬间,一袭长衫的吕信面朝着我,凝目看着火化间合拢的门,嘴角抽筋似的牵扯了两下,最终还是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老朋友,咱别论恩仇,只念时光……我,真有点舍不得你啊……”
逝者下葬,豆腐饭一定要吃。
仅仅只是一桌。
三杯酒敬天敬地敬黄泉。
之后,刘洪面朝我双手捧起了酒杯:
“生魙羊只相当于药引,想要鬼蝶孵化,必须得找到皇灵遗骨。我欠你一条命,必须还。咱们干了这杯酒,明天一早,便出发去寻吧。”
我心情压抑,在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多说,只一碰杯,便把酒干了。
豆腐饭是必须的。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
希望逝者死的,大可以借酒意内心庆贺;
眷恋逝者的,借着酒劲哭一通,也就送别了。
酒喝厚了,逝者的魂儿也走远了,酒桌上的人,情绪也都多少恢复了。
闫冯伟跟我碰了碰杯,低声道:
“我都听猴子和蒙牛说了,我是觉得,什么神啊怪的、卵啊蛋的……不是不可信,但怎么地都得先找到皮蛋!”
我说:“我已经托高哥帮忙了,这是‘私活’,他也不能动用太多力量。”
闫冯伟一敲桌面:“既然这样,咱现在要干的,就是找皇灵遗骨。”
我咧了他一眼,决断道:“你回家陪嫂子去!”
“我跟你嫂子汇报过了,她说找不回皮蛋,我闺女就不需要爹了。”
闫冯伟斜睨着我点了点头,“我不是盗墓贼,可我收了太多玩意儿了。我觉得,我应该能帮上忙。”
“行,那我自私一回,不劝你了!”
我咬牙掐灭了烟,但在瞬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转向闫冯伟,和他对视:“遗骨得在坟里吧?挖坟啊?我好像认识一个专家……专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