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裁了一条黄纸,用毛笔蘸着朱砂,歪歪扭扭的画了张符。
喊了声梁开元的名字,直接把符投入了店里的煤球炉子里。
看着符纸燃烧,小沈三渐渐瞪圆了眼睛:“不得了!怎么会这样呀?”
我虽然不懂他在捣鼓什么,但也看出了蹊跷。
符丢进炉子,黄纸是烧了,但没有散成灰,而且展开的纸上,符文虽然变了色,却反而更清晰了!
方玲对这方面的事也是所知有限,不解的问小沈三,这是怎么个状况。
小沈三又发了会儿愣,抬眼间,神色怪异的看着梁开元,说了四个字——“阳寿未尽!”
我忍不住道:“鬼扯!”
梁开元都烧成灰了,怎么还阳寿未尽了?
小沈三眼珠转了转,冲我摊摊手:“他就是阳寿未尽,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只有阎王判官才知道呀。”
方玲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先别管他了。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吧。”
方玲把韩宁拉到一旁,坐下后问:“你叫宁宁吧?跟阿姨说说,你为什么还不走啊?”
韩宁没说话,一只手在脸前做了两个动作。
“是手语,她是哑巴,不会说话。”
小沈三叹了口气:“死了也不会说话,那就是残鬼。”
方玲一脸疼惜,想了想,又问韩宁:“你会写字吗?”
我本来想说不用写字,我能看懂手语,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没有方玲的细腻,实在不适合跟一个小女孩儿沟通。
小沈三拉开抽屉,拿出一截像是炭条一样的东西,丢给了韩宁。
韩宁双手接住。
小沈三说:“会写字就写出来,随便写哪儿都行。”
我问:“这是什么东西?”
小沈三说:“是墓枝。就是死人棺材上长出来的,像是树枝但不是真树枝的东西。鬼用它来写字,活人也能看见,但过后写的字,自己就消失了。这玩意儿是早几年臧志强,就是卢泽林的师父给我二哥的。二哥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又爱管闲事,就送给我了呀。”
我听得别扭,想想,又觉得好笑。
卢泽林以前是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但在跟小沈三待了一阵子后,现在已经是满嘴东北大碴子了。有点想改,改不过口的意思。
小沈三跟着去了趟禾前镇,现在的口音,就故意模仿那个包子铺的老板。
这俩人分开还没什么,在一块儿的时候,一个‘哎妈’,一个‘呀呀呀、不得了’,绝对让人发噱的很。
韩宁像是想了想,蹲在地上,用墓枝在地面写道
——我想回家看奶奶。
小沈三‘啧’了一声:“孩子,你已经死了。”
韩宁神色一黯,却又写道
——救救苏阿姨,她就快死了。
“苏阿姨是谁?”
小沈三虽然嘴损点,但爱管‘闲事’是真的。
韩宁写道
——是邻居,她对我最好。她就快死了,快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