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问:“我可以说不行吗?”
对方看着我的眼睛:“可以!”
“唉……”
想到方玲本人无法阻止的下场,我深深叹了口气。
对方认真道:“你可以随时随地让我离开她。”
我点点头:“你刚才说住高和家……”
“刚才只是想告诉你,我附身在方玲身上,警察的浩正罡气也奈何不了我。只有这样,你才会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说完。”
“然后呢?你应该不会想住回玲姐家吧?”
对方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除了和你在一起,你不会让我有其它选择。因为你真的对方玲很好。有我在,你不会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太久。”
我想了想,问:“是因为火车上杀了那个‘黑皮狗’,才让你变得这么果断强势吗?”
“那只是开头。真正让人改变的,就只能是经历和岁月。”
“嗯……”
“还有件事,我需要事先告诉你。”
“说吧。”
“当年举报蒋宝涵的,就是方诚的父亲。我告诉你这个的原因,应该不用解释了?”
我多少有些惊愕,却也没有太大意外。
我是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人心——好像在任何时候,都是先偏向自己利益的。
而方玲……
没错,就是方玲,我只能选择一个称呼,才不至于令自己更混乱。
方玲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是想说,以她遭受的惨痛,她绝对有理由恨第四个,乃至第五、第六个人,但她只恨三人。
她这是再次向我保证——她不会害方玲。
……
方玲当天就搬到了我家里。
同时,方家宠物诊所也正式恢复了营业。
南方真的也会下大雪,很大那种。
就像现在。
方玲坐在柜台后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书。
我就一边摸着栓柱的狗头,一边隔着玻璃窗,傻呆呆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片儿。
这让我想起了老家的冬天。
其实后来,我又给我爷打了几次电话,就只通过同村二胖的手机,联系到他一次。
我说我今年回去,他说你现在一屁股屎,回来个屁。
我说让他过来,他说我现在一屁股屎,他过来个屁。
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屁股‘屎’?还有,鬼手的事,到底是怎么回……”
不等我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老头,我好歹跟他认识二十来年了,怎么就没觉出来,他肚里憋这么多‘坏水’呢?
“诶,想什么呢?”方玲放下书问我。
“有点想家了。”
经过这些天,我跟现在的方玲,基本上又回复到了以前在诊所的生活模式。
“想知道你爷的身体状况?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方玲边说,边拉开抽屉,取出几样东西。
我一愣。
这不是上次,我找闫冯伟要的那龟甲和三枚古钱嘛。
“你放在抽屉里的,我拿来玩玩,说你爷的大号,我帮你算算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