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走出门口,回手刚要关门,高和突然盯着我说:“高手!记住童向南的忠告,也记住他的下场。”
曹新运是开车来的,也是一辆破车,和黎平的捷达有一拼。
他从车上拿下另一个皮箱交给我,“方玲定制的,我姐赶制的。我任性成了习惯,害她受伤。这衣服和箱子里的一万二,是我赔礼道歉。我知道这没法和人命比,所以,你抽我那一巴掌,和三年前耍我那次,一笔勾销。”
我接过皮箱,问他:“我没开车,你送我?”
他指指我右手露在石膏外面的手指:“刚才谈话的时候,你这五根手指头一直没间断小动作。是该拆石膏了吧?这里到中心医院,不到一公里,我送你个屁!”
我点点头:“你那铺子,再那么做生意,早晚亏死!”
曹新运忽然回过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给你定那么一套衣服。但我建议你,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尽量别穿那身衣服。衣服是没有灵魂,但不同的穿着、穿着是否合体,或多或少,会影响一个人做一件事的方法,甚至是影响人的决定。”
我想了想,点头:“能理解。”
曹新运又道:“我只是个裁缝,但还是想给你个忠告。”
“洗耳恭听。”
曹新运忽然指向高和所在的办公楼:“我刚才说你变成了‘高手’、‘凶手’,后面还有一句,不能当人面儿说。”
“什么?”见他认真,我不禁疑惑。
曹新运道:“我说过,我的记忆力很好。那天我们去金庭盛典,直到今天,你和那于太太只见过两面。这期间,但凡是你对她说话,甚至是和他老公谈起她,都在不露痕迹的夸赞她。我觉得这很有勾引别人老婆的嫌疑。
你可以不承认,也可能真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你刚才看到了,我在说你是精分的时候,于太太第一时间让我去看心理医生。她明显是在维护你!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通过两次的接触,等她换上我答谢她的旗袍,她最想展现美丽、甚至想要亲热的对象,不是他老公,而是第一次见到的月白长衫!”
和曹新运分别后,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再见到童向南。
直到医院里,医生轻轻敲击我右手的石膏,小心翼翼的剥离。
看着显得很脏的右手,我忽然不是太想见童向南了。
作为心理医生,童向南未必是顶级的,甚至论资质,在行业里最多排中上。
他之所以那么‘强横’,是因为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让他难以接触外界,只能集中于精神思考。
然而,我生活的天地比他广阔。
他再专业,所想到的,也未必适合现实中的我。
既如此,如非必要,我反倒觉得,和他越少接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