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还想往下说,我拦了他一把,笑眯眯的对匡世昌说:“你好像忘了我刚才说的,刀片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件凶杀案的证据,都在你身上。
邓婉贞的案子里,你先是到了于季林家里,趁他忙着装修的时候,也是趁变天那会儿,顺着墙根儿、你早就观察好的监控死角,一路到了邓婉贞家里。
我相信你的行动速度,但因为时间限制,你必须争分夺秒。这个时候,你的动作就会出现偏差。
你可能是顺着绿化树后,和外墙中间的间隔,猫着腰往前跑,但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心里一急,一抬头,就正好被院墙上拉着的电网和铁蒺藜挂到头皮。
电网一般不通电,但铁蒺藜肯定能挂下你一撮头发,甚至是割伤你的头皮。半个月的时间,伤口早愈合了。但头皮的疤痕再浅,警方还是能验证出是如何伤的。”
见匡世昌变得一脸木然,但仍是没有恐慌的模样。
恰好法证和江半夏赶来。
我跟江半夏打了声招呼,转向匡世昌,笑得无比灿烂。
匡世昌忍不住摇头:“你的故事很精彩……既然警方怀疑我,我愿意配合。鉴定结果会证明一切。”
“嗯。”
我点点头,转向一旁匡世昌的父母:“你们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杀人凶手吗?”
匡世昌的父亲立时摇头:“我儿子一定不会犯法!”
我立时变了脸色,厉声道:“记住你现在这句话!同时跟你说句老话——养不教父之过!”
“三七!”高和猛地一扒拉我。
我和他对着瞪眼,高和上前一步,低声道:“你别过分!”
我同样挨近他道:“玲姐对我好,她被伤成那样,我不光要凶手偿命,还要对方家破人亡!”
不等高和反应过来,我就转向匡世昌问:“后背疼吗?”
匡世昌先是嗤笑,随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变得死灰。
我对江半夏和两个法证说道:“你们勘察过案发现场,也记录了猴哥……记录了招文强的证供。他用一把U型锁袭击了凶手,锁上连着锁头,硬尖上留有血迹!”
这时,匡世昌终于拼命挣扎起来,但一来左手被铐,再则警方多人在场。
两名警员和两个法证合力,将他翻了个身,撩开病号服,后心的位置,赫然有一块三角形,中间破了皮的伤痕……
匡世昌整个人瘫软的同时,他的老父亲也跟着瘫在了地上。
我看向抱着他痛哭的老伴,不等我开口,曹新运就捂住我的嘴,硬是把我推出了病房。
“祸不及妻儿!”曹新运大声道。
“他们养的儿子差点杀了我姐!”
曹新运和我对视了一阵,猛地把我推到角落,低声道:
“还记不记得童向南最后跟你说过什么?把握尺度啊!那老两口都是老实人!你真弄死他们,就算不违背法律,你良心会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