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伯清的老婆被洋鬼子调戏的时候,吕信为什么会那么巧经过那里?”
我点点头:“他当然也可能是去上厕所,但直到整件事告一段落,回到车厢内,他也没再去……再去方便。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
童向南接口道:“他好像是专门掐准时间,赶去英雄救美一样。”
“对,时机把握的太准了。”我点着头道,“关键一点,不光时间太巧。我的感觉就是——他好像是掐准了人的心思点。我说的那个人,是赵伯清的老婆。就算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被人撞破,还是洋鬼子……也会觉得尴尬、恐慌。何况是一个新媳妇儿?”
童向南点头:“彷徨、无助,脑子稍微有一点清醒,存在的,也都是绝望。那个节骨眼上,一个相识的、并且具有好感、可以信赖的男人出现,简直是救命稻草!”
我摇头:“我同意你的说法,但结果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童向南道:“我不是当事人,单是听人口述,肯定想象不到当时的具体场景。我只能是——把自己代入进去,就当我是吕信,尽量去想象,当时的情形。”
我点头:“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果我是吕信,先不说为什么会那么巧赶到。就说看到女人被调戏,我首先会做两件事。”
童向南接口:“先后顺序至关重要。”
我立时道:“先给那洋鬼子一个下马威!”
童向南一拍桌子:“对!给他一巴掌!然后赶紧替女人遮羞!”
“先替新媳妇遮羞!”我几乎是和他同步说出口。
“然后……”童向南眼望着一边,一下一下刮着自己的鼻子。
我笑了:“给洋鬼子那一巴掌肯定得掌握好力度,不能下死手,不然一巴掌把他抽死了,那不就是把自己给送上刑场了?堵着厕所门,吼着让那女的穿好裤子。那些洋鬼子,横行霸道,被跪舔惯了,哪会甘心吃亏?回过神立马就得还手!”
童向南又一拍桌子:“别跟他打!让他打!”
“对!就让那女的看着!让她急、让她心疼!”
“对!擎等着她丈夫来!”童向南猛然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看着我的双眼灼灼放光,“一个细致入微!”
“一个大大咧咧!”
“一个顾全大局!”
“一个鲁莽耍混!”
“一个遍体鳞伤!”
“两个威风凛凛!”
童向南猛然笑了出来:“那个时候,恐怕至少有一个人觉得他们不威风;另有一个,觉得他俩就是蠢蛋吧!”
我也站了起来,和童向南动作相同,同样是双手按着桌子,和他四目相对:
“这俩人是蠢是精,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会儿,新媳妇儿的恐惧已经有了转变。因为丢了人……或者说‘失了节’,她想死。可没有人不恐惧死亡。关键这个时候,她更担心事情继续闹大。如果说任由赵伯清和陈祖道开杀戒,这两人不被当场击毙,也得下大狱。那时候,新媳妇儿就成了‘害人精’,就不得不死了!”
童向南点点头:“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拦着两人。因为,你搞这么多事出来,目的还是在于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