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叫李四,儿子也叫李四?”我不知不觉对枯木堂产生了兴趣。
“这是枯木堂的规矩。实际不光是我,就比如我师兄,他的祖父就叫陈三,等他的父亲接管了枯木堂,就改名叫陈三;现在师兄接手枯木堂,也叫陈三。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师兄弟之间,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名。不过嘛,老祖和我们李家的关系很深,所以,在他面前,我不会隐瞒。”
李涛说话间朝我手上的名片指了指:
“有个小三灾什么的,尽管打给我。不过话说头里,枯木堂收费一向很贵,如果付不起报酬,那就别联系了。”
说完,他扭脸看向陈祖道。
陈祖道的目光一直就没从我身上挪开,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的朝着一面墙指了指。
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卷轴的仕女图,看上去,绝对很有些年头了。
我对古玩字画是门外汉,就只见李涛摘下卷轴,小心翼翼的收好,如获至宝般再三向陈祖道道谢。
他离开的时候,白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后来我不经意向她提到这幅画,问她价值几许。她报出一个数额,惊得我差点没把车开到树上去……
白晶告诉我,我本来伤的不轻,但也不至于昏迷整整一夜。陈祖道把李涛叫来,当时就可以把我救醒。但李涛说,那样我会变成哑嗓。所以在替我用药的同时,用他自己的方法,让我安睡了一晚,总算是不会落下后遗症了。
听她说明,再看陈祖道,我不禁再次怒火中烧。
刚要做出些举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貌似我刚一醒过来,就想要他的命。
这绝不正常。
陈祖道是酒后失控,但是,在某个瞬间,我似乎比他失控的更加严重……
经过这件事,我更加反感陈祖道,喝过李涛给的药水后,仍不想跟他搭腔,只向白晶点头:
“你坑了我一次,但也救了我一命。咱们两不相欠了。我不想再问什么,你也不用再管我的死活。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白晶疑惑的看着我:“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我失笑:“非得让我把话挑明?昨天要不是你出手,我还不让这老疯子给捏死了?”
白晶更显莫名:“你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见她不像开玩笑:“难道不是你救得我?”
白晶摇头:“当时老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就算我想救你,也做不到。”
“那是……”我真想不起来后续发生过什么。
白晶望向陈祖道,眼睛却是向下。
我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陈祖道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大裤衩下头,两条腿平伸,膝盖部位竟都打了夹板。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他的腿打断的?”
陈祖道忽然对着我说:“小弟,你还在生我的气。也对,我差点杀了你。别说你打断我两条腿,就是要我的命,也是应该的。”
“我打断你的腿?”
我忽然意识到,他话里的语病还不止这一点,“小弟?什么小弟?”
陈祖道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嘴角带着悲凉的笑意。
白晶皱着眉,冲我勾勾手,示意我站起来。
我下了床,刚走到她面前,她忽然朝着我做了个动作。
不等我弄清她这动作的含义,她就一手一个,抓住我的手腕,同时双脚离地,原地跳起近一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