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说话间,茅屋外面陆续有人赶来,大多都是大爷的邻居。得知大爷已经气绝离世,不少人纷纷哭泣。
听大爷邻居说,大爷陈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去年大病无钱医治而去世。小儿子加入了天道会,已经有两年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死是活。平日老人有吃的,都会分给大家,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大家都没能帮他渡过难关,邻居们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两位小兄弟,陈大爷就让我们来安葬吧!”一个嘿呦的大哥站在大爷床前,一时泪如雨下。
万锦解开腰间锦囊,放到嘿呦大哥手里吩咐道:“这位大哥,这些钱,拿去给大爷买一付好点棺材,将它好生安葬。剩下的大家分了吧!”
万锦的慷慨让穆萧触动不已,自己身上的钱虽然少,但也要表点一心。钱袋一扯放到黝黑的大哥手上:“我这还有点,一起分了吧。”
唰……唰,十几个人跪在地上给两人行礼,穆萧也是吓一跳,赶紧叫他们起来。既然老人有邻居安葬,万锦和穆萧也不多留此地。
两人沿着破烂不堪的街道边聊边走,万锦虽然年纪比穆萧还小一点,但那颗仁厚之心令穆萧深感佩服。
“穆兄可能不知道,在天苑城像陈大爷这样饿死的不在少数,虽然每年帝都王室都有救济物资下拨,但是真正到他们手里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万锦年少老成悠悠道来。
穆萧感叹不已:“我初到天苑城,确实不太了解这里的弯弯道道,但我觉得万锦你是一个值得我深交的朋友吧?”
万锦闻言顿步:“如果穆兄信得过,万锦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了。”虽然短暂接触,穆萧给万锦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多一个朋友有何不好。
“要不找个地方喝一杯?”万锦咧嘴一笑,不过下一秒场面一度尴尬不已:“我倒是忘了,我们俩谁都没钱了。”
“那就改日吧,对了,看你着装华贵,想必是富贵人家,按理说城东这种地方,应该养不出老弟你这种气质的公子吧?”穆萧打趣问道。
万锦稍稍沉默候哑然失笑:“穆兄真会说笑。”
两人畅谈一路,也该是各回各家的时候了,可穆萧的家又在哪里?他心中忽然感到无比忧伤,看着走前面的万锦穆萧说不出羡慕。
“万锦兄弟,我相信我们还会在城东见面的是吧?”穆萧在后面朝着万锦喊了一句。
“会的”万锦回头一笑,挥手离开,两人心照不宣,或许他们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天苑城依旧一如既往万家灯火闪烁,陈大爷的死没给这座落差悬殊的城池带来丁点波澜。
城西万家商行依旧繁忙不息,灯光下的黄金白银依旧光彩斑驳。万家商行深处的大宅,虽然没有南宫庭院那样无尽奢华,但比起其他地方,算得上是精中极品。
万锦走进大厅,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别找了,就我一个人在家”一个中年男子再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菜放到餐桌上,对着贼头贼脑的万锦喊道。
他便是万锦的父亲万少洪,也是万家商行的老板,更是城西一方霸主,脸上棱角分明,极具男人特有味道,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母亲和姐姐呢?”
“她们去帝都玩去了,你这些日子要在家里多陪陪你爹我!”万少洪把盛好的饭递给儿子,满脸浓浓的宠爱。
万锦手持筷子,盯着桌上的饭碗出神:“父亲,我今日去了城东。”
“嗯!”万少洪刨了一口饭:“怎么了?”
万锦没有回答,万少洪一愣,放下手里的饭碗,给万锦夹了一块肉:“来,有什么事先吃饱再说。”
“父亲,今日在城东,有个大爷死在我的怀里!”万锦放下筷子,凝视着自己的父亲。
万少洪也愣住了,擦去粘在嘴角的饭粒:“怎么死的,你没事吧?”
“他是饿死的!”万锦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怒气。
万少洪看着眼前的儿子竟然不知所言,他知道自己到儿子是一个心地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
万少洪不敢直视万锦那双纯净又善良的眼睛,他微微低头:“儿子,你的意思,父亲明白,但是我们万家每年发给城东穷苦人的物资已经不少了,万家那么多人也要吃饭不是?”
“父亲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从根本上改变城东,甚至城北!”万锦的话就像道春雷,惊醒了万少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