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忘了带上吕礼。”这个宅在家里读书的家伙,存在感极低,如果不刻意提一嘴,吕智真怕吕建把他忘了。
“对啊,如果礼儿能在观海楼赋诗一首,那肯定能传扬开。”吕建越说越兴奋,“到时候礼儿就有名声了。”全然没有想到即兴赋诗的难度。
吕智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他的准备更周全,“给,让他自己改改。”他递给吕建几张纸,隐约露出一些文字——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商人逐利,文人扬名,希望这一篇《岳阳楼记》能帮到吕礼,剩下的就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谣言”坐实,到时候吕家还不财源广进?赚得盆满钵满?
吕建通读一遍,限于文化有限,只知道写的大气磅礴,让人热气上涌,很厉害,但是究竟有多厉害就不知道了,“这岳阳楼定是小祖宗时的名胜,小辈儿也没听说过,怕是已经毁了,真是可惜。”
吕智适时露出遗憾的神色,吕建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一琢磨好像也没啥好安慰的,转而开始恭维吕智,“小祖宗不光手艺高超,就连文采也是如此出众,真是,真是……”
“天人之姿。”吕智在心里补充道,然后谦虚的摆摆手,“谬赞了,真是谬赞了。”
吕建瞬间折服,小祖宗如此本事,又是如此谦虚,真是吾辈楷模啊!
他是打从心底里佩服吕智的本事儿,那城主说什么身体有疾不能久坐,一坐到雕花大椅上还不是跟粘住了一样,估摸着睡觉都舍不得放开。
不仅答应了仁儿的谋职请求,还答应给一些铁锭,那可是朝廷拨付的战略物资,足见城主是有多满意。
只不过吕建不知道的是,城主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除了一把椅子啥实际利益都没得到,也不知道那天是着了什么魔。
“唉。”一想起自作主张的吕仁,吕智就深深的叹息。
吕智摇摇头,“三天了,让吕仁出来吧,总跪在祠堂再伤了身子,他可不如吕义身体健壮。”
“嗯。”
“孩子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总管着也不是个事儿。”吕智拿腔拿调,学着爷爷说话的语气,他突然有些想家了,异界的新鲜感慢慢褪去,亲人的音容笑貌涌上心头。
想回家看看。
吕建没察觉出不对,这种沧桑的话从小祖宗年轻的嘴里说出来很是正常,“是,都听小祖宗的。”
当天,吕仁被放了出来,偷摸前去送鸡腿儿的吕义被抓了现行,然后跪了一天,吕建当时一生气说要罚吕仁跪三天祠堂,那就得跪够三天,尽管最后一天是吕义在跪。
吕建觉得小祖宗说的对,吕仁的身体没有吕义好,既然要罚当然是罚吕义了,当时他就守在祠堂小院儿门口的一片石头堆里,小信子送水没管,吕礼送蒲团没管,吕智送护膝干脆就没敢露头。
最后终于是等来了拎着鸡腿儿闲逛的吕义,吕义一进小院儿,连祠堂大门都没进就被抓了,吕建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反正就是要罚你,想辩解?祠堂里放着执行家法的棍子。
吕义也没办法,只能委屈巴巴的跪着,跪着跪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