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虚丹级别的石魄就是一个很好的幌子。
利可疑一直是抱胸而立,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体内却是气血涌动,随时预备着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这石人一脚踩下,地面巨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攻击会来自脚底之下。
地面忽然往下一塌陷,他足下一空,便往下坠去。但这地面又猛然隆起,一股大力从下往上击来,他浑身内脏巨震,几乎要被抛了起来。
惊慌之下,他跌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石巨人却抓住机会,身形敏捷得惊人,如同一团飓风般冲到了他眼前,大手一拿,将他握在手中。
坐在四周观战的看客们却在大失所望中。因为那石巨人一脚踏下的激起强烈震荡的同时,就有一股尘烟爆裂而出,瞬间便充斥场中,又被场地四周的无形禁制阻拦住了。
他们在外面看到的就是一片黄雾蒙蒙,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有发出嘘声的,也有大声叫骂的,也有人愤怒向赌场投诉。
各人木盘上不断有妖魅的女子虚影呈现出来安抚诸位赌客:
“斗法期间任何外力包括本场人员都不可出手干涉。为了确保公平,斗法中不禁止任何障眼术法,也不保证所有观众都可正常观赏哦。”
虽然尘烟浓密,但利可疑在几步距离内还是能看清楚的。他只觉得这石人力气出奇地大,远远地超出了表面上虚丹一色的实力。
被它握在手中,他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铁钳紧紧夹住,手和躯干被夹紧在一起,骨骼咔咔作响,仿佛随时会碎裂。唯独脖子和双脚能动弹。但他脚不着地,只能在空中徒劳地踢腾。
除了肉身被缚,这包围着他的黄雾中,还有一股莫名力道将他浑身气血死死地压制着,让他任何术法法宝都不可能施展出来。
“你敢不敢放开老子再来一次?”
“你敢不敢?”
“贱人,老子的法宝还没使出来呢。你要是让我使出法宝,我保证活扒了你的皮!”
利可疑疯狂地挣扎辱骂。起初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能骂得对方真的将他放开,重来一次。这样他一定会在瞬间就丢出自己所有的法宝,把这女人击个粉碎!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输掉,任何招数都没使出来,让他格外憋闷气愤,恨不得硬凭愤怒和蛮力就把身上的束缚挣脱,将对方剁成肉泥。
但他就像落在鼠夹上的老鼠,无论如何疯狂挣扎都没有用处。老鼠那丁点儿力气的肉身是绝不可能挣脱钢铁制作的鼠夹的。
那女人就静立在他面前,面容冷艳无双,对他任何言语和表情都置若罔闻。她双目之中既没有得手的快意,也丝毫没有同情怜悯之感。一双黑眸犹如宇宙般空旷幽深,唯有孤寂冰寒。
冷冷看着利可疑挣扎着渐渐没有了力气,冷静了不少,她双手一合,掐诀操控石人。
这石人轰隆隆地动作起来,几拳挥过,擦在利可疑脸上身上。惨叫过后,利公子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多处骨折。
如果无人挂彩,那根本就不像激烈对战之后的样子。因此连菱必须给他制造一些伤痕。
但利可疑猛烈挣扎的时候,她也不太好动手,怕轻重把握不佳,一拳给打死了。她并不想彻底惹毛利家,节外生枝。所以特意等到他一身疲惫,已经不再怎么挣扎的时候她才操控石人出手。
石人将奄奄一息的利公子放到地上。连菱双目中射出两线绿色灵光直入他双眼中,立刻便以神识之力消去了他关于此战的记忆。
利可疑虽然部分记忆被消除,但这事并不会惹人生疑。头部受创之后,丢失部分记忆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事了了之后,连菱便开始操控石人在这场地上乱砸,轰出多个大坑。
片刻之后,黄尘终于散开。赌客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尊伤痕累累的石人站在刚刚散开的尘土中,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就在所有人痴呆般的目光中,轰隆隆地坍塌了下去。
而场地则是一片狼藉,地面上布满了大坑,显然经历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斗法。而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利可疑则横躺在一个大坑之中。
至于那位蒙面女子,依然站在原处,一柄冰寒长剑护身,仿佛就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这位公子哥儿居然败了!这也行?足足跨了两个境界也能被击败?
绝大多数人都是立刻想到了自己砸下去的大笔血灵石,顿时脑中一蒙,浑身就好像掉入了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