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指挥大军紧追在张曼成溃军之后,准备顺势攻取宛城。
不想宛城之中早有准备,待张曼成大军进城之后,城墙之上一阵梆子声响,顿时万箭齐发,硬生生将朱儁大军阻止在了宛城之外。
朱儁眼看宛城一时半刻强攻不下,并且大军缺少攻城器械,继续攻打下去事倍功半,这才鸣金收兵,离城五里扎下营盘,将宛城黄巾军牢牢盯死。
大军驻扎已毕,朱儁于中军帅帐内召集众将议事。
甄逸在前往帅帐的路上,拉着林峰絮絮叨叨:“贤婿,今日你也忒得鲁莽了,两军阵前未得大帅将令,便擅自出马迎敌,幸亏你连杀四将,打出了我军的威风,如若偶有失手,坠了我军锐气,朱儁大帅需饶你不得!”
林峰连连点头,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果然,朱儁看到林峰走进帅帐,顿时将两眼向上一翻,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林峰再不把朱儁放到眼中,也知道与顶头上司耍性格是万万要不得,当下对着朱儁微笑着点了点头,乖乖地站到了甄逸身后。
众将到齐之后,朱儁这才面露喜色,微笑着说道:“今日我军大胜,令贼子张曼成折损人马近三万,收缴各类军资军备无数,这一切全赖当今圣天子保佑,众将士奋勇向前,尤其是甄家军的林峰校尉表现更是突出,于两军阵前连斩四将,杀出了威风,杀出了煞气。”
帐内众将一齐扭头向林峰望去,搞得林峰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一脸怒气的朱儁却对他连捧带吹,极力赞美,莫不是这老小子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这里要说明一下,林峰却是有些错怪了朱儁。
当初朱儁想从皇甫嵩手上将林峰要过来,便是因为老头子确实十分欣赏林峰,只是林峰始终不肯就范,才让朱儁拂袖而去。
事后之所以朱儁见到林峰便没个好脸色,也仅仅是因为有些抱怨林峰当初不给他老人家面子,朱儁这人好面子,但大节不亏。
夸奖完林峰,惯例朱儁又开始下脚猛踩。
“只是林校尉未尊将令,擅自出击,违反军规,理当问罪。今念在他杀敌心切,故而功过相抵,不再追究。日后如若再犯,本帅定将你数罪并罚,狠狠以军规处置。”
“林校尉,如此你可心服?”
林峰又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这个时候顶风做案,赶忙出列躬身:“多谢大帅不罪之恩。”
朱儁不再继续纠缠于此,在帅案之上铺开地图,开始分派攻打宛城事宜。
甄家军分配到的任务是攻打南城门。
第二日。
黄忠立马于城墙之外,望着近三十米高的城墙沉默不语。
林峰指点着城墙问道:“大哥,不知你可有破城良策?”
黄忠摇摇头,扭头对林峰说道:“没有什么办法,要攻下宛城极为困难。昨天咱们把张曼成打得太狠了,恐怕就是朱帅主动退兵,张曼成也不敢出城追击,这样一来诱敌之计是不用想了。如果要强攻,咱们兵力不足,攻城站向来是攻城一方伤亡较重,光是攻上城墙,闹不好咱们就要把兵拼掉一半。”
林峰呵呵一笑:“大哥,可能整个大营之中,上到朱帅下到小校都是如此之想。其实不然,张曼成看似兵多,实则精兵有限,他的麾下大多数还是训练不足的新兵。再一个,张曼成起兵以来,一直在攻城掠地,仅在秦太守把守的南阳城下吃过亏,还从未有过守城的经验,故此小弟反倒认为只要朱帅下令强攻,宛城在数日内即可攻下。”
黄忠眼前一亮。
“小弟说得有理,是为兄想岔了。这么说来,一旦朱帅下令攻城,我们兄弟便全力攻城,以便尽早破敌?”
“大哥又错了,攻城战开始之后,你我兄弟不仅不能全力攻城,反而应该尽量敷衍,能打多软就打多软,最好让张曼成认为我甄家军根本无力攻取南门。”
黄忠略一思索,用力一拍大腿,点头如捣蒜一般:“小弟说得好,等其他几路攻城大军将张曼成主力吸引走之后,你我兄弟再一齐上阵,全力进攻,则南门必一战而下。”
林峰哪来这么高的军事素养?
扯呗,战斗的进程他都在游戏里见过,再不懂军事的人,胡编一通也能亚赛诸葛之亮。
巳时两刻,也就是上午十点,官军大营众将士吃罢早饭,朱儁中军内鼓炮连天,发起了攻城命令。
宛城顿时陷入震天的喊杀声中。
朱儁大军分成三路围住宛城,猛攻西、南、北三门,仅留东门不打,东门外仅数百铁骑来回游弋,摆明了告诉张曼成,我就是围三阙一,给你留条后路,你要是守不住宛城,就打开东门跑吧。
张曼成也不傻,东城墙上驻守的军士并不少,城墙上不时有军卒向城外喝骂,对数百骑兵连番挑衅。
另外三座城门,尤以西门战事最为惨烈。
朱儁亲自率中军攻打西门,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官军如蚂蚁一般密麻麻蜂拥而上,架云梯与张曼成部在城墙下展开了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