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哪来什么后劲?”轻哼一声,看着那杯底不足一厘米的酒水,丁沫沫豪迈地抢过他手上的酒瓶,霸气地给自己添了大半杯,借酒壮胆,“是不是只要我说一句不行,你就会离球球远远的,再也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这是她想要的状态,现在说出来摆在两人面前,就看他接不接受。
她不需要他的任何资助任何钱,只想带着儿子过安安静静的小生活。
“你们的生活……”斯特喃喃地轻叹,“你们的生活是怎样的?被一个唐路就弄得有家不能归的生活,还是天天赚钱养家,顾不上培养亲情的生活?”
他每说出一个字,丁沫沫的小脸就苍白一分,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她的心上,在她的心房之中留下经久不息的震荡——
他说的也不错,她能给球球的,只能是这种生活。
和他能给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丁沫沫,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缓缓地开口,却一点也没有强求的意思,“他是我儿子,我有义务照顾好他。至于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给你一笔钱,你也可以继续陪在他身边……”
他只想让儿子过得好一点,仅此而已。
哪怕儿子永远叫他叔叔,哪怕他永远只认她一个妈咪,又怎么样?
他的要求,本来就没有那么高。
“钱?”丁沫沫苦笑,捏紧了手上的酒杯,嘴唇抖动着,眼泪终于大把大把地掉了下来。
斯特一慌,想要拉下她手上的杯子,用餐巾纸帮她抹眼泪,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心中不由地大卖该死——这个红酒的后劲这么大,居然还这么快!
她这样就醉了?
这个话题才开了一个头,她就睡着了,接下来的他找谁去说?
“丁沫沫,你还真是麻烦人!”他恨恨地咒骂一声,大掌直接扣住她的皓腕,不顾她的痛呼,拽着她就像往洗手间跑——总要弄点冷水将她冲冲醒,才能继续话题啊!
“斯特,你别拉,我脑子清醒得很!”丁沫沫两手托着他的手臂,呜咽着坚持,目光却还没有产生混沌,依旧一片清明。
斯特怔了怔,终究停下了脚步,由她这么抓着,静静地站在了她旁边。
“你不要和我提钱,好吗?”沉默了好半响,丁沫沫终于“唔”地一声痛哭出来,“我和你的差距本来就已经这么大了,你就不要再给我增加压力了,不行吗?”
眼泪和鼻涕一起掉下来,悉数擦在他深灰色的西装袖子上,丁沫沫是真的醉了,因为斯特的这句话,让她的不快瞬间结合在了一起,多年前和多年后的无奈重合,逼得人几乎崩溃……
“你当时就拥有一个岛,我呢,我一无所有,我就连离开那个岛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