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事业有成,唯一缺的便是被他们一手破坏的家庭,他只能慢慢的将它缝补起来。
所以苏俊问他,明知道她爱着的是那个家伙,你还愿意去尝试么?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回答,我觉着,我们两个人都经历了那么多,也都成熟了,至少,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不懂事。
————————
司柔柔等了片刻,就听见里面传来踢里踏拉的走路声音,而后院子里响起一阵狗吠,她听见孟亚伦在里面轻声叱了句乖乖的回去,那狗狗便呜咽了声,再不吭气。
这里头就那么点动静,司柔柔的心跳就加起来。
她垂着眸子等了几秒钟,门就在眼前被打开。
司柔柔咬唇凝神,正思考着下文怎么说的时候,一只手豁然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司柔柔惊呼了声,整个身体便倒进了熟悉的怀抱,她拼命的挣扎了下,就听见耳边响起男人略微低沉的轻笑声,小肉肉,好久不见。
司柔柔愣了下,忽然间整个身体便僵住了,甚至于所有已经组织好的语言都在脑子里瞬间变成一团浆糊,她觉自己不会说话了,只有一股气体似是膨胀在胸口,疼的令她喘不过气来。
孟亚伦垂头,没想到就这么几个字,便已经令司柔柔泪流满面,她哭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她的这幅神情如同一把利剑,穿刺的他的心千疮百孔。
幸好他一向惯于用面具掩饰自己的内心,那些年做歌手并不是没有做过演员,他甚至可以是个很好的演员。
孟亚伦垂着眼眸掩藏住眼底那一丝失落的神情,伸手紧紧环绕着这娇嫩的身躯,似乎下一秒她又会决然转身离开。
宝贝,别哭。孟亚伦依旧是那么不愠不火的声音,可很明显,他的声音变得低落了些许。
司柔柔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她死死的抱着眼前男人的身体,抽泣着说:你回来了你怎么一直都不去见我?还要我上门来找你?
孟亚伦拽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司柔柔犹豫了片刻,咬着唇低下头跟在他身后进去。
她心里还是惊疑不定的,他居然就这样回来了吗?真的如同孟亚伦所说的,因为生活的压力和不确定性,导致他的阴暗面再度出现,副人格重新归来?
有过病史的人,再度生病自然是有这可能的,当初沈知行都觉着奇怪,怎么会有不药而愈这种现象出现,所以不管是沈知行还是司柔柔,都认为那个人说不定只是沉睡了。
假以时日,他还是会回来,因为所谓的治疗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孟亚伦拽着司柔柔进去的时候,她脑子里已经转过好几道弯,等到看见眼前一只摇着尾巴的牧羊犬的时候,顿时间有点呆滞。
肉肉,叫妈妈。孟亚伦很温柔也很亲切的喊了声这只白黑两色看起来极其精神,甚至下一刻就会直接扑过来的狗狗。
司柔柔的脸赫然间青红交加起来,它它居然叫肉肉?!
你是大肉肉,它是小肉肉。孟亚伦随口回了句,不过收养这只肉肉的经历很微妙。
他和司柔柔离婚,一度司家恨他恨得入骨,不让他看自己的女儿,甚至断绝了所有的联系。
因为手头的财产基本都交给了司柔柔,孟亚伦只能考虑复出工作,一方面他想放逐自己,离开这让他无助的现实,另一方面他还要合理规划好自己的未来。
其实孟亚伦一直都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至少在自己的事情上,他始终有很清晰的思路。
他幼年言语障碍,说不出话来,被成信尧家的佣人虐待,可心里的世界特别丰富;而后去到德国后,他常年得不到正常的照顾,甚至于每天面对的,也都是非常残酷的一面。
孟玫是他整个世界的救赎,而音乐甚至在一段时间,变成慰藉他灵魂的事物。
所以孟亚伦会那么喜欢音乐,也因为有太多的想法付诸在音乐上,他的才华才能被苏俊挖掘,后来包装成了歌手。
歌手的路他基本上走到了头,电视剧也拍了一些,孟亚伦接了几部广告补贴离婚后的生活,便拿下了一部很磨练人意志的电影。
这部电影是在山林里拍的,讲述的是山林守护人的故事,孟亚伦守在大山里待了整整一年,出来之后他才慢慢走出那段痛苦的岁月。
而那一年拍戏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同样是种洗涤。
大山里的自然环境纵然艰苦,可到底比城市的繁忙来得清净自然,他无数次的将自己婚姻的那段时日拿出来思考。
他才觉,其实孟亚伦还是不够成熟,还太年轻。
十年合约又怎么样,能生活的富足踏实,或许司柔柔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