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接受事实,那就是他必须要容忍他的存在。
他的确痛恨那个人格,在某种意义上,他就像是那个人,那个令孟亚伦恨到无以复加的角色,而他一面痛恨着,一面试图把他从自己的骨头里驱逐出去,却毫无办法。
那个人曾经阴狠的在他耳边说:你不要试图逃避,你就是我的儿子,你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我那份血。你的性格,是最像我的一个,何必压抑,何必压制?彻底的疯狂下去不好么?
脑子里刚滑过这个思绪,孟亚伦心里就喊了声不好。
司柔柔愣了下,这次的笑意更深刻了,为什么要怕呀,他也很好,你也很好,你们都是你啊。
可是话刚落音,她便觉眼前的孟亚伦开始不停的轻轻颤抖着,那身体摆动的程度有如秋天的落叶,她吓坏了,直接上去扶住孟亚伦的胳膊,白先生你怎么样了?
孟亚伦突然间用力抱住司柔柔的身体,一阵阵的冷汗从他的额上滴落,他咬牙切齿的说:别接近我,我就是个坏人,我会伤害你的。
白白先生?司柔柔混乱了,现在明明还没到八点啊,何况他这个样子她也不可能离开他,她怕孟亚伦身体不舒服,赶紧将他往旁边推,试图推到旁边的凳子上去休息,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白先生你没事吧?
你们一家孟亚伦的声音骤然间急促起来,司柔柔被这声音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孟亚伦这次又不动了,坐在那里垂着头,身周似有黑暗笼罩。
司柔柔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明明想逃,脚却根本动不了,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好可怜,她如果离开的话,他是不是马上堕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她明明明明可以转头就走的。
司柔柔颤颤巍巍的过去,伸手轻轻拉了下孟亚伦的胳膊,白先生,白先生你好吗?你没事吧?
孟亚伦目光微微一敛,赫然间抬手,那双手直接掐住司柔柔的脖子,眸中尽是凶狠的颜色。
白先生!司柔柔是真的吓到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掉,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女孩儿丰满的身体在眼前晃动着,孟亚伦的脑子里,那些话却越来越喧嚣——你身体里流的就是我的血,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种
刷地,又是一声女人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身周尽是温柔的白光,她在说:周周,周周妈妈在这里,你别怕,妈妈会护着你
孟亚伦陡然间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悲哀,而后他松了手,面上已经全是汗水。
他和她都轻喘着气。
司柔柔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好半天她才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孟亚伦抚着额,等到情绪彻底平静以后才张开双手,眸光幽深,小肉肉别怕,来我这里。
司柔柔抽泣着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刚才刚才吓死我了。怎么他那么可怕,比你还可怕。
我都和你说了那就是个伪君子的性格,不像我,我一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孟亚伦轻抚着司柔柔的长,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好不好?
为什么司柔柔还是没能从刚才的那一幕里恢复过来,为什么他想要杀我我感觉的出来,他刚才是真的要杀我。
孟亚伦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好半天他才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我不能告诉你啊小宝贝,你还打算和我在公司里待着,不回家么?
司柔柔回过神来,啊对我得回家,不然姐姐会着急的。
顾萱萱那性格,司柔柔还是挺害怕的,主要是觉着她和自己的妈妈相比,明显严厉的多。
司柔柔回训练室去拿自己的包,刚转头出来见孟亚伦还在走廊里待着,她特别好奇的问:你怎么还在这里白先生。
孟亚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送你回去。
不用啊。司柔柔还真没什么二小姐脾气,她平时都是坐公交车到公司来,司振玄是和司柔柔说好的,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会送辆车给她,她还有一年可以期待。
孟亚伦倒是没有多说,拉着司柔柔的手就向外走。
司柔柔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脸微微泛红,她略有点不知所措,总觉着今天的孟亚伦和往日都不一样。
当然,也的确是不一样的。
就在刚才,她经历了一场特别可怕的事情,幸好这个孟亚伦提前出来,否则她十有八.九被失控的他给捏死。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