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朝西建立,落日仿佛给这个寂静无名的小道观披上了金衣,爷爷走上前,拍打着道观的大门。
过了一会,门开了,从门里探出一个人脑袋,这人的发型放在今时今日也算是时兴的,一头淡金色的波浪头,一个小木簪子别在头上。
这位道爷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一张大圆脸留着大胡子。
怪不得爷爷说这人是躲避浩劫的时候跑到东北来的呢,就这副尊荣,一看就是封建迷信外加资本主义的双重间谍,不斗他斗谁?
这人叫莫问,也不知道是真名的还是假名字,反正他应该真的是姓莫的。
他把我爷爷迎进屋子,屋子里一阵阵的香味飘过,原来这家伙正在吃饭,一看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好家伙,烧鸡,腊肠,白酒,看起来这家伙的生活还算不错。
本来听爷爷说的天花乱坠的,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高人,结果现在一看,我和我大姑算是泄气了,我心里想,哪有这样的高人,就算高人不修边幅也不至于是个近视眼吧?
后来我姑说,当时她就怕我爷爷上当受骗,差点没报警。
金毛老道倒是一点也不尴尬,也没说请我们吃点什么,反倒是看了我们一圈,最后眼神不措的盯着我看。
看了老半天他也没说话,把我看的直发毛,最终还是我爷爷沉不住气了,把事情的原委和他说了一遍。
金毛老道听完点点头,左手食指点在我的眉心,右手食指点在了我的后脑勺,也没看他掐诀念咒什么的,一股暖流从我的眉心开始不断的通过我的身体循环起来。
暖流过了一会就流动到我的小腹,触碰上了那股凉气,本来暖流还是挺舒服的,但是一碰上凉气,顿时,一种要爆炸了的感觉出现了,就好像一颗爆竹在我的肚子里爆炸了。
一瞬间,疼的我就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打起滚来。
爷爷和大姑顿时慌了,可是金毛老道依旧淡定,他只是在我的后脑勺按了一下,我就昏睡过去了。
后来我听爷爷讲,金毛老道不慌不忙的让我爷爷和大姑抬着我走到了别的屋子中,把我放在了一张床上。
然后金毛老道把我爷爷和我大姑叫出了屋子。
他说我这确实是练功出了岔子,我的天资确实相当不错,竟然自己胡琢磨就练出来了真气,但是我练出来的那点真气没有具体的运行路线和方法,结果就不停地在我的经脉中乱窜,而且真气通过我的不懈努力,越练越多,最后也就越来越难受。
听了金毛老道的话,我爷爷也傻了,虽然他喜爱黄老之学,但是他也没有真的修炼方法啊,那种东西大都是各家各派压箱底的东西,远不是爷爷能够接触到的。
本来爷爷想过让金毛老道把我的真气散了,但是金毛老道连连摇头。
“这孩子的真气我要将其化去不难,但是今后这孩子也就废了。”
老道一边摇头一边说出了原委,原来将我的真气散了也就相当于将我的身体废了,废去了我修道的资质,以后也不能继续修炼了,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以后我的身体将会越来越差,也就只能勉强活着罢了,我的精神头会越来越差,最后别想有什么大的成就。
爷爷一听也直嘬牙花子,最后爷爷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让这个金毛老道收我做徒弟,有了修炼的方法不就没事了么。
本来爷爷不想让我学这些东西,毕竟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现在看来确实不上档次,而且像是骗子,但是现在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我爷爷倒是想让我学这个了,但是金毛老道提的要求却让我爷爷犯愁了,那就是他的本事都是家传的,传下来的不光有本事还有规矩,他的本事只能传给自家人,不能传给外姓人,也就是说我要是想在他这学本事,那就必须改个姓,不能姓吴了,得改姓莫。
关于这点金毛老道咬的很紧,他倒是没让我管他叫爹什么的,但是我和他的姓必须是一样的。
这么大的事儿,我爷爷和我大姑没法做主,于是他们把我留在了道观中,自己一溜烟的跑回了家,这金毛老道住在这里很多年了,倒是不用担心他是个人贩子。
我爸妈一听就急了,说什么也不干,本来是想着在附近再找个有本事的,和他学,结果我家在东北,附近道家中人还真找不到,跳大神的有不少,但是明显和我这不是一个路数。
于是纠结了几天,我爸妈憋屈无比的答应了金毛老道的要求。
金毛老道挺有本事的,拜在他的门下,修炼了他祖上传下来的功法没多久,我肚子里乱窜的真气就平复了。
一开始我还听尊敬这货的,可我后来发现这家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没事就去拯救失足妇女。
我和他学了好几年的道法,最后他也没什么教我的了,于是悄没声的溜走了,留下一张条子,说是我的本事不小了,剩下的就是实践了,已经可以出师了,最后老家伙还美其名曰说他出去云游天下去了,按照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当然,我的学还是要上的,不过我总觉得和凡人没什么可比性,也不愿意好好学习,高中毕业没考上本科,大专又不想念,于是我就打算出去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