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刺史陶商道:“这可如何是好。原本青、徐、江东最多能聚集五十万兵,加上海东,也有一战之力。
如今江东到处叛乱,海东远水解不了近渴,怕顶天能集三十万兵,如何是百万大军对手?”
一百一十万一出,荀攸、邴原、任旐等亲信旧臣都为之咂舌,其他人都为之心中打鼓,担心劫持天子后二袁势大,担心安东这次不能获胜。
议了一阵,也没个对策
会后,徐缪渡着步子,连连摇头道:“与天下为敌?错!错!错!”
直把一些官员晃得脸色惨白。
很多人和徐缪一样,认为之前投靠刘备,属于大错特错,决定会议之后便与袁术、袁谭联络私通,以保富贵。
……
几日后
荀攸来报:“各处驻军截获私通二袁书信上百,其中包括徐缪等大吏、陈禹等世家豪族魁首。”
只见书信中言辞之谄媚,恨不得做袁家孙子。
刘备看了,也是连连冷笑:“都留着,秋后有用。”
陶商问:“兄长,如今草木皆兵,局势不容乐观,当如何?”
鲁肃却道:“陶方伯多虑了。
其实当堂传阅袁绍之表,乃是吴王之计,欲看众人之忠奸尔。”
陶商:“可二袁百万大军,总做不得假!袁绍五十万攻青兖,袁术三十万攻徐州,总做不得假!”
鲁肃:“袁绍父子一需讨伐幽州公孙瓒,二需收买安抚并州、边地之南匈奴、乌桓鲜卑,三需与关中曹操一同应对董卓余部、凉州羌胡。四需在兖州、青州与安东军作战。
可谓四面皆敌,河北关西众使有五十万兵又如何,最多能有一半二十五万对兖州、青州,其中十万运输粮草,袁绍亲帅十五万以攻青、兖,吴王帅青州、安东之兵自可当之。
荆州距安东千里,刘璋、袁术与刘表向来不和睦,刘表便有兵二十万,又岂会越过袁术之地以攻我?
更何况刘表与袁术素来有死怨,袁绍多次背盟而攻袁术,吕布辗转反侧不可信,袁术岂敢将三十万兵来攻徐州?
我估计,袁术遣来之师,与之前几次差不多,不过十万。
交州路途遥远,朱符初至其地,未必能得众心,且交趾与会稽、临海不止千里,瘴疫遍布、毒虫猛兽横行,十万之师怕是没走到会稽就死了一半。”
“多谢子敬指点。”
陶商一喜,又一愁:“四面皆敌,吴王需北上抵挡袁绍。怕只怕徐州残破,若无吴王亲帅徐州之士,袁术十万之众,徐州亦处危险。”
荀攸暗叹了口气,陶商,终究没有其父陶谦的心性、军事才干与威信,做个和平之州的刺史没问题,独自面对大敌,不说也罢:“袁术之所以能保持现有威势,不过依赖四世三公之家世。
可这些四世三公之祖先,已成冢中枯骨。
天下安定,二袁自然能凭其世资人脉,无需功劳,坐至三公。
今,天下大争,仿佛秦末汉楚之争,必尽天下之智、用天下之力以决。
袁术纵有兵十万,但多次败于安东,将领内心必怯懦,士卒多为新军士气低落、缺乏操练,不过是个样子货。有广陵太守张翼德帅兵前驱,方伯为后继,其能赖徐州何?”
陶商长舒口气:还好,不用与袁术对阵,那可是把董卓打跑、屡次击退曹操之人,玄德不怕,我却不能不怕。至此方伯之位,全凭父亲冢中未枯之骨,我出门前呼后拥、家中财货无数、后院数房小妾,可不能轻易上战场,万一做了枯骨,大好徐州、亿万家财岂不都便宜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