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紧紧攥着最后一瓶冷血药剂,邪魅的笑容又一次挂在了她的嘴角。
“热身环节根本称不上真正的赌局,越狱只不过因为我私藏了一张‘牌’。但既然你如此期待,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老千’。”
维基莉可举起药瓶,将赤红的血液一饮而尽,雨滴拍打在她滚烫的体表,渐渐化作猩红的雾气,将她的轮廓层层包裹。
气息、心脏、每一处的毛孔,维基莉可感到焚烧的愉悦疯狂地在体内流窜着,无尽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大脑中所有的记忆付之一炬。
头颅中涌动的热血几乎要冲破她的每一条血管,血液的芬芳不断引诱着她嗜血的兽性,维基莉可将目光投向了甲板上浴血奋战的众人。
“鲜血、野性,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吗?维基莉可!”她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死死扯住了即将出世的野兽,她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几乎呼出了全部气息向空中呐喊着:
“Spinia Falger(荆棘鸟)!!!”
黑石号的船侧冒出了绯红的光芒,长矛如同一只展开双翅的血鸦冲向了维基莉可。她抽出左臂,将血色的长矛紧紧攥在了手里。
海上掀起了汹涌的浪潮,黑石号被巨浪推搡着向前倾斜了十几度。
维基莉可借助着脚下的推力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周,她反手握紧了长矛,对准了魔物的胸腔奋力抛去。
尖锐的鸟鸣声掩盖住了暴风雨中的雷鸣,夜空中劈下了一道猩红的闪电,整个海面被血色的光芒照得透亮,仿佛魔神降临于世。
闪电贯穿了魔物的身躯,炽热的气浪将那扭曲的轮廓劈成了焦黑的空壳。
维基莉可落在了金属舱顶上,伸出手接住了闪回的长矛。雾气渐渐散去,她伫立在舱顶,转身用长矛指向了甲板上的鲍克莱姆。
“亚兹拉的走狗听好了!赌局结束了,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
鲍克莱姆面对着维基莉可的宣言却毫不慌张。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癫狂,从瘦弱的后背上伸出了一对恶魔般的皮翼。
“不,天真的公主,噩梦,就要降临了……”
浪潮又一次扑向甲板,一只巨大的触手冲破了海面,无数的鳞片在闪电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星光。
触手向黑石号落下,将甲板劈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它紧紧缠绕在鲍克莱姆的身上,将他拖入了无尽的深海。
维基莉可跃下舱顶,海面上掀起了层层巨浪,鲍克莱姆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转身越过了沟壑,跳到了甲板的另一边,地面上铺满了诡异的身躯,众人的面前只剩下了四五个随从。让娜、库伯和德拉诺早已精疲力竭,无一不喘着粗气。
“给我跳下去,快点!”维基莉可用冰冷的矛头指向那几个苟活着的随从,向他们宣判着死刑。
随从们战战兢兢地望着眼前提着长矛的恶魔,接二连三地跃下甲板,坠入了深海之中。
甲板上回归了平静,维基莉可长叹一口气,仰面倒在了甲板上。冰冷的雨水一刻不停地冲刷着她的身躯,对她而言这更像是大战后的洗礼。
“海上的亚兹拉人?这可比打牌复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