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荞笑着过来推他,凑在他耳边道:“我让她们去把我们的乐器取来,再带些茶点,咱们游湖去。”
呼延锦顿时心情大好:终于可以远离这群小屁孩了!
船是孟琛去操办的,船上的装备,按照公主宝船的规格置办,只是去掉了那些繁杂的装饰。
午后的湖面,少了些燥热,连风也被水撩拨得清凉。
呼延锦和花荞,挤在一张双人躺椅上,闭上眼,感觉像是在空中飞。
“阿荞,等我了了汉王那件事,就再不问朝堂江湖,就和你在这湖上终老。”
呼延锦闭着眼睛,将怀里的花荞搂得更紧些。
“我也还有件事,就不知道如何能了......”
“皇后下毒的事?”
花荞点点头,往他怀里钻过去。宫里的事,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还真是很难干涉。但此时涉及皇嗣,不管又让她心有不甘。
呼延锦低下头去,用食指把怀里那张褪了青涩、多了成熟自信的脸微微勾起,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花荞疑惑的睁开眼:就这样?
他心领神会的深深吻了下去。
三河县,因地近七渡、鲍丘、临泃三水而名。
宋庄正是在临泃的一个转弯处,不知是哪朝哪代,河水多次暴涨,将旁边这块沼泽地冲开,积水成湖。
“谨逸,我们给这个湖起个名字吧?”
“名字?京城的湖都叫海,我们的,不如就叫‘云海’,你看,我们有海明、海英,还有云逸、云烨,那不就是又有云,又有海?”
花荞拍手笑道:“不错,就该叫‘云海’。海成!快把你家主的琴拿过来,云海也有你的份。”
海成今年十岁,还在换牙,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缝,见牙不见眼的,他笑嘻嘻的说:
“都是家主和姑娘以后孩子的,我们不过是替他们先守着。”
花荞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他们尚未大婚,就说到孩子,不由得脸上一红,转身对呼延锦嗔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海成赶紧说:“这都是灿儿姐姐教我的。”
这回轮到呼延锦哈哈大笑了,忽然看见花荞瞪眼睛,他赶紧憋住笑,转话题道:
“今日在水上,咱们正好奏《高山流水》的第二曲......”
“我偏不!我偏要吹《落雁平沙》!”
花荞还在气鼓鼓的。
海成摆好琴,吐吐舌头,又跑船舱外去了。灿儿姐姐交代过,家主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有多远滚多远,别叫他们看着碍眼。
花荞拿起洞箫,起了一个调子,兀自吹了起来,呼延锦一听,这不正是《高山流水》中第二首《流水》?
噫!嘴里说不要,身体倒诚实。
女人心海底针......
将暮未暮的天色,倒映在似镜非镜的湖面,打桨的声音配上翻起水波,像是在为他们打节拍。岸上芦苇丛里,不时有叽叽咕咕的倦鸟回巢声,倒更显出周围的静谧。
和风传来琴箫合奏的《流水》之音,汩汩潺潺,扬扬悠悠,绵绵不绝。
夕阳,不觉也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