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听到这个词有些耳熟,忽然想起不久前的宫市上,那位卖海螺的白袍青年。
难不成,那位就是郑侍读?倘若真如此,那就是皇帝哥哥偏心,明明郑侍读比井将军长得更俊!
难怪花荞有心情出来逛花园,原来是看上了那位白袍青年郑彦。
长公主嫁人有自己的公主府,并不需要伺候公婆,长公主、驸马都尉都有自己的俸禄,不用依靠婆家。将来他们的儿子,皇上会另封爵位,也不用沾婆家的光。
这样想想,一辈子那么长,驸马有张俊脸,比他曾任过什么职位重要多了。
郑彦虽比不上呼延大人,可比起自己那个战战兢兢、话都讲不清的井源,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样看来,姐姐对自己的驸马很满意喽?”她冷笑道:
“姐姐变心还真快,嘉兴还真是小瞧你了。”
“哪有什么变心?师兄还是我的师兄,永远都不会变,只不过,多了位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郑郎......而已。”
小高注意到,花荞对这位郑侍读,还真是不吝赞美之词,就这会功夫,她就不带重复的夸好几次了。
那天他没跟去宫市,难道这位郑公子真那么好?
他都这么想了,亲见过郑彦的嘉兴更是气急败坏:凭什么好男人都是她的?我只得个小侍卫,她却能享齐人之福?
嘉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可却被迎春花的枝条勾住了衣袖,气得她连拽了几下,才挣脱开来,怒气冲冲的走了。
“长公主,您可把嘉兴长公主气得够呛,还好她见不到井源将军,要不,小的怀疑将军要成出气筒了。”
小高疑惑的问:“那个......那个郑侍读,真有那么好吗?”
花荞和灿儿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她道:“他好不好对我来说无所谓,可现在,他让嘉兴觉得有所谓,那就够了。”
回宫路上的嘉兴,心里还真是掀起轩然大波,她闷闷的问身边的婢女:
“你们说,那天那个卖海螺的郑彦,比井侍卫如何?哪个更配得上本宫?”
“哦,是他呀!在样貌上,郑大人确实......可井将军对您忠心耿耿、言听计从,这还不够吗?”
“对啊,长公主,井将军对您忠心不二,总是变着法子讨好您,再说,您与井将军已经好了那么久......”
“啪!”
嘉兴一个巴掌甩在鹂儿的脸上,她咬牙切齿的说:
“谁跟他好了那么久?别人就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他就是忠心不二、言听计从!我要的是驸马,不是一条狗!”
莺儿、鹂儿是嘉兴的贴身宫女,从小到大都跟着她,这两年姑娘大了,心性也变了,两个婢女也搞不清楚怎样才能讨长公主欢心。
真是气死人了!嘉兴黑着一张脸进了寿康宫,远远看见正殿里坐着的母后,她便鼻涕眼泪流了个满脸:
“母后!嘉兴不愿嫁井源!”
“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皇太后上面少了个太皇太后,正舒坦着呢,忽然看见嘉兴哭着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母后,”嘉兴索性跪到皇太后腿边,抱着母亲的腿,可怜兮兮的说:
“井源一介武夫,粗鄙轻薄,嘉兴不想一辈子对着这样的人。”
原来是这事,这个女儿从小被父兄宠着,这样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是头一回。不过,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不顺着她,以后过得不好,一辈子埋怨。
皇太后有些于心不忍,笑道:
“井源你不嫁,那你想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