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成正想反对,大理寺没人了?为什么要去求助嫌犯?刚才出去的那个司直郎跑了回来,他神情紧张的说:
“我们去晚了!去之前,那宫女刚刚才讨了水喝,我进去的时候,人靠在椅子上,已经断气了。”
皇太孙正站在书房里,看着架子上的司南,坐标盘上指方向的慈石勺子,已经不见了。昨晚,他看见花荞手上拿着那东西。
不知道这和破案有什么关系。
徐之锦说完,他的目光离开了坐标盘,疑惑的问:“你是怀疑戚淑人?昨日不是有证人说,她不舒服,并未入席,一直在她宫里躺着吗?”
戚淑人的父亲此次也在北伐陪臣之列,朱瞻基虽然对她淡淡的,也不希望冤枉了她。
“她的证人是她宫里的人,可信有限。不过,目前并未有证据举证,微臣只是希望能把花荞放出来,验一验她所说的指纹......”
朱瞻基笑道:“知道了,去吧。若是她验不出来,孤唯你是问。”
等到内侍官来传花荞,解除禁足,到太孙东宫协助破案的时候,小高正卖力的磨着一块乌黑的石头,那是他到宫外的药铺里找到的。
慈石可入药,但分量却很小,药铺为了让慈石保持“活性”,往往用泥包着,藏在瓦罐之中,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磨下粉末。
小高弄到了拳头大小的一块,靠近铁器时,立刻与铁器粘合在一起。
剩下就是在未打磨过的青石上磨,磨出了一些黑色粉末。
“好!有这些已经够了。”
花荞说完,到书桌上取来一只毛笔,用剪刀把毛笔剪成平头,又取来白纸。几样东西备齐,才随传令内侍一起,去了太孙东宫。
呼延锦见花荞来了,上前问道:“你还好吧?昨天那个司南能用吗?”
“那个不行,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活慈,只是不知,刀把上的指纹被人摸过了,是否还清晰。”
花荞见阿爹做过,不过,她自己单独操作,这也是头一回。
呼延锦笑道:“这回你要感谢舅公,是他把刀保管好了,没让别人碰到。”
几个人将花荞围住,只见她先慢慢将慈石粉末洒在刀把上,再用那支平头毛笔横着轻轻刷。
当黑色慈石粉都被扫落的时候,刀把上出现了细细黑色花纹。
“这这这......”
冯云成眼睛都瞪大了,他没见过花荞的本事,看她这样无中生有,简直就像巫术一样神奇。
“看,这就是凶手的指纹。不过......怎么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哎,不管了,先把它拓下来。小七,你好了吗?”
小七正拿着白纸在旁边抹啊抹的,她赶紧把那张白纸递给姑娘。
花荞解释到:“白纸上抹着糯米饭,有粘性,这样就可以将慈石粉显出来的指纹,拓到纸上了。我只有一次机会,各位把嘴捂住,谁打一个喷嚏,可就前功尽弃了。”
冯云成赶紧双手捂住嘴,再一看旁边几个,都使劲憋着笑。
合着姑娘是在逗她玩呐?
花荞手很稳,她将纸轻轻一贴就掀了起来,摊开一看,四个手指印,有两个能看得清清楚楚。
“够了!”花荞自信的笑了。
认真做事的姑娘,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