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太孙坐车走了,原地站着的呼延锦,却感到大大不妙。
他明明跟朱瞻基讲好,揭露花荞身份,是为了将魏谦悄悄杀了,解了花荞的困,也报了师娘的仇。
而且,只有身份公开了,对易呈锦来说,她才没有被利用的价值,花荞也才能安全。
至于易呈锦与朱瞻基的争斗,他没兴趣参与,就算是跟父亲决裂,他也是这个态度。
不过,自己也只有福建那桩事没办完,等他从福建回来了,皇上也未必能从蒙古班师回朝。
那时再走不迟。
正想着,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西厢花荞屋门口。
“师兄?谨逸?是你在外面吗?”花荞听到外面有动静,在里边唤他。
“不是我是谁?”他笑着推门进去,一屋子的药香扑面而来。
“你猜,刚才是谁来了?”
花荞一边费力的坐起来,一边问:“皇太孙?”
“嗯,他也来了。你父兄一起来的。”
花荞愣愣的。父兄……难道她父亲也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他来了,我这样睡着,多难堪……”
呼延锦坐下来,没答她的话,只轻轻叹口气说:“我都不用问你还疼不疼……你对我的好,我用命来还。”
“傻瓜!两棍子分开打,一人疼一半,不就没那么疼了?我疼,但想着你能少疼一点,我就高兴。”
花荞想想又问:“他……没说什么?”
“说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他做了。他要为你请封“宝应”郡主的封号,为了你的安全,他把整条胡同都买下来……你皇兄有个提议好,也许,徐之锦很快要搬来跟我们做邻居了。”
“真的吗?……哎哟!”
花荞一高兴,直了下身子,又拉着背疼,忍不住喊起来。
“咳咳咳……当着我的面,你就高兴成那样……难怪说郡马、驸马最不好当……”呼延锦小声嘟囔道。
“哦!我的郡马不好当,你是不是想换个延平郡主试试?”花荞鼓着腮帮子瞪他。
呼延锦赶紧笑嘻嘻的说:“那我才是真傻,这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啥?你把我和她相提并论?!”
“我错了我错了,虎穴狼窝都是你行了吧?”
“……”
朱高炽也没等朱瞻基去办,第二天胡同里就开始搬家了,闹哄哄乱了几天,胡同里恢复了平静。
按照花荞的要求,胡同口的堆拨还由那老军住着,只是增加了几个巡逻的侍卫。
再两天,又有几个人陆续搬进来。
其中一个就是徐之锦。
徐之锦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小,他完全没有想到,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小姑娘花荞,竟然是位货真价实的郡主!
他不由得暗自苦笑:
花荞与他真是无缘,不说半路杀出个呼延锦,就是要他放弃自己的远大抱负,放弃做大明清官的理想,那也很不易。
幸好,不必为此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