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义父又提起小女儿魏晴和相亲这件事,易呈锦想也没想,就把陶青羽拉出来挡。
至少这个傻姑娘对自己死心塌地,比三姑娘魏晴和莫名其妙的相亲,好上一万倍。
魏晴比易呈锦小一岁,她十二岁那年死于非命。令易呈锦没想到的是,她的母亲也因此忧郁成疾,拖了半年就丧了命。
都是魏晴那个贱人!
易呈锦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因为他的姓和姐妹的不一样。两个姐姐还好,唯独那个比他小一岁,义母一心想撮合他们的妹妹魏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易呈锦,替我把茶杯递过来!”
“你转身就能拿到。”
“我不想转身!”
“那你让丫头给你拿。”
“你和丫头有什么区别?在我家白吃白喝,别以为我爹我娘对你好,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你就是我家养的一个下人!”
小易呈锦愣了一下,魏家上下,都称他是“易少爷”,走在外面,他也是侍郎府里出来的,有头有脸的主子。为了义母,他甚至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脾气坏的三小姐。
他却从没想过,在魏晴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易呈锦默默的替她拿了茶杯,转身出了花厅。
魏府这些年扩建了不少房子,里面的一草一木他都那样熟悉,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嘻戏的身影,这里就是他的家。花厅上了游廊,易呈锦不由自主的朝着义母的房间走去。
义母是个朝鲜女人,长得很漂亮,性格温柔恭顺,就连她不是很标准的大明话,易呈锦也觉得那么好听。
“阿锦,过来,母亲给你梳头。”
“阿锦,给你留了打糕,洗洗手去拿。”
“我们阿锦长高啦,给你做的新衣服,试试合不合适……”
他经常在义母后院的窗外偷偷看她,生过三个孩子的她,依然是那么美,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在这个被父母遗弃的少年心里,既像对母亲一样敬爱,又像对恋人一样依恋。
后院里,晾在竹竿上的一条长长的赭色结带,被风吹落在地。这是义母在家里偶尔穿朝鲜服的时候,结在胸前的飘带。
易呈锦将它捡起来,却没有挂回去,而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没有见到义母,大概是和丫头出去采购去了。每次她都喜欢买一大堆东西,笑眯眯的叫他们来选,开心得像个孩子。
十三岁的易呈锦,心里又温暖起来,魏晴算什么,比起义母给他的爱,那个姑娘简直微不足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魏晴见他一言不发走了,怕他来向母亲告状,一路悄悄跟着他,刚好看见他满脸温柔的将母亲的结带放进怀里。
“易呈锦,你这个龌蹉小人!竟敢觊觎我母亲!”
“我没有。”
易呈锦心里有些发慌,就像是正在洗澡被人踢门闯了进来。不想解释,只想快点摆脱魏晴,他没有往回走,而是穿过后院朝后面的荷花池走去。
“你给我站住!”魏晴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把带子拿出来,否则我就要叫了!让大家都知道,你对我母亲起了邪念,看你这个淫贼还有什么脸在我家待下去!”
易呈锦猛的回头对着她沉声吼到:“你胡说!她也是我母亲,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母亲起邪念?”
“你又不是她生的,我母亲没有你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