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换盏中,文官们喝得酩酊大醉,倒是少有人搭理严成锦,曾府的饭菜不合胃口,他吃过几口就离开了。
三日过去,
在文华殿举办经筵,主讲的讲官是刘健,讲得是唾沫横飞。
台下,
朱厚照睁着眼睛呼呼大睡,上刘师傅的课,睡觉自然是要讲究一些技术的,刘师傅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他不敢太放肆。
但是,呼噜声出卖了他。
呼……
呼……
极其轻微。
坐在一旁听讲的文官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样也能睡着?
刘健全情投入到书中,浑然不觉,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经筵的时间太短啊,要讲的又有许多。
严成锦往朱厚照的方向瞅了一眼,这厮竟没在扭动屁股,便知道他睡着了。
别说朱厚照,严成锦也快要睡着了。
要是评论内阁三人讲的经筵。
李东阳博学,谢迁风趣,刘健则是刻板。
李东阳偶尔旁征博引其他知识,谢迁则是各种延伸开车,刘健大多是照着书来念,实在太过无趣。
经筵时间到了,合上讲义,刘健才发现朱厚照睡着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都已经讲完了。
“殿下?今日的经筵讲完了。”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神来,转而笑出来:“老高,这些日子,怎不见你讲了,本宫还是觉得,你讲才有趣。”
你是想光明正大的睡吧?
“臣的讲义还没准备好,开讲还要一些时日。”经筵并无太固定的顺序,这些日子,程敏政没有送讲义来,严成锦也不知道要讲什么。
刘健黑着脸走过来:“敢问殿下,臣刚才讲了什么?”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在回想着,可是他压根就没听课,能想起来才怪。
“臣今日讲的是《中庸》,殿下又不听课。”
朱厚照也不反驳,干脆可怜兮兮低着头:“本宫下次再也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严成锦都想揍死他……
你丫的下次,到底是哪一次?
刘健气得连赐席都吃不下,甩手而去。
严成锦也不理他,开经筵还算好,吃完了就能下值,最近与外邦易铁后,大量外粮输入,赐席又丰富了起来。
不敢与朱厚照厮混太久,吃完赐席,戌时就出了宫。
今夜,月朗星稀。
严成锦如往常一样,除去外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明显感觉到床震动了一下!
地崩?
严成锦一个翻身跳起来,嗖地一声冲出门外。
何能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地崩了……地崩了啊!”
轰隆一声,巨响实在太大声,让京城许多人纷纷跑出来。
接下来等了许久,地倒是没再晃了。
严成锦也搞不清楚状况。
不管是不是地崩,先让人把床搬到屋外,今晚就在睡外头。
宫里早已慌乱不堪,坤宁宫外的太监韦泰大惊失色:“地崩了!地崩了!护驾!快护驾!”
弘治皇帝躺下没多久,只听见了一声巨响,赤着脚,抱着张皇后从殿里跑出来。
“怎么回事!”
太监韦泰连忙跪倒:“奴婢也不知,刚才就是听到一声吓人的声音,像天狂地怒一般,奴婢以为是地崩……奴婢该死!惊扰了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