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染公”在五年前凭空出现,要与秦楼做一笔交易。
——西旗没有的情报我有,只需秦楼为我解决关内的叛徒,为康怀报仇雪恨。
秦楼当时给出的答案不言而喻,就是成交。
“笃笃”两声,暗室的门开了。
三人提心望过去,丛玉心中警铃大作。
此人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知道今日他们三人聚在此地?知道时间?
一个把守密道的武夫倒在门口,昏迷的那具身体旁边,一张墨袍笼罩,露出一双头部嵌铁块的黑色长靴。
他身形高大,气势内敛,即便如此,闫亓也换了警备的状态。
黑袍人没有脱下帽子,下巴和嘴都被遮住,连脸的轮廓都看不出,只有高挺的鼻子外露,在脸侧投下一片阴影。他缓缓抬臂,出示一枚令牌,上面镌刻一个“染”字。
“染公?”秦缘是最先回神的人,她上前一步发问。
“既然有染公的令牌,何以冲撞秦楼?”丛玉说着,把秦缘带到身后。
那人收了令牌,站在原地说:“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邱老将军已经三请长孙女为公主陪嫁和亲了。”
众人皆是一惊:“什么?”
“渠鞑氿罕名言,此事需在五日内定下,书信太慢,本公觉得秦楼诸位与二位殿下交情尚亲,又是合作过的老朋友,舍尔其谁。因此直接赶来,情急之下有些鲁莽,还请见谅。”他说完,屋里一时无人应话。
二位殿下也只有太子与明王了,话里话外,都不容秦楼做多余的推辞。
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选择合作,或者不合作。
“阁下便是染公?”闫亓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开口就比两个小年轻稳重太多,“凡事,物极必反,染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在合作之前,秦楼还想问个问题——染公与公主或者邱大小姐可是是有什么干系么?”
染公微微垂下头,不慌不忙娓娓道来:“乃是夫人授意,本公不过拿人恩惠,替人消灾罢了。”
“原来是侯府。”闫亓点头说,引来丛玉秦缘不解。
而染公的一声轻笑似乎也在默认这一身份。
众人都在蹙眉沉思,黑袍的染公没有坐下细谈,他一直站在原地,与众人保持着不近的距离,继续抛出诱人的筹码:“本公知道闫大人暗中也在帮助太子殿下与明王殿下,追查五年前渠鞑渗透一事,诸君若能解夫人心头之忧,一切都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闫亓问:“邱大小姐陪嫁……这荒唐事皇上如何会点头?”
莫不是你家夫人想多了。
染公掸掸袖袍:“亲祖父送出来的陪嫁,自然有亲祖父顶着,皇上爱女心切,若有邱大小姐这样等以一当十的好女保护远嫁异国的公主殿下,又得西北边境数十年的安宁,他只会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届时,邱家地位再一次水涨船高,声势大起,邱魏两家的博弈又一次势均力敌,僵持不下,朝堂稳固,两国结秦晋之好,内忧外患一扫而空,皇上自然龙心大悦。”秦缘抬眼微笑,“染公说,是也不是?”
染公笑答:“老板娘高见。”
闫亓答应了与染公的合作:“明王殿下一会儿便到,染公不如借此良机——”
没成想,染公截住闫亓的话题:“不必,本公还有要事在身,既然合作达成,这就告辞。记住,时间只有五日。”
染公走前,又留下一个盒子,与方才那个装着账本的盒子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