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末将便听您的了,成败,在此一举了。”巫槐收了手帕,又说,“哦!差点忘了,戈壁来信了,说渠鞑使节不日入关,算算时间,信函估计已经到了。”
康安凝神皱眉:“使节?是哪一位?”
巫槐答:“掌刑大臣,氿罕。”
“任命使节无非是谈和,一则贡税通商,二则和亲通婚,三则重划边界。掌刑大臣......排除一则和三则。中秋来访?莫不是要借此良机,给朝廷送上一份别样的大礼?给我们一个挑衅?”康安眼眸转向垂帘,望向隐约可见的湖泊,语气平静如早秋湖水,不起波澜,“知道了,还有其他消息么?”
巫槐告退后,阿谨端着药碗走进来:“王爷,笃玉公公在外边候着了。”
康安脸色立马沉下来,心情很不好,厌烦地问:“他来做什么?”
笃玉进屋后表明来意:“殿下,太后召见。”
昨儿才见了,今天又要见。
康安脸色依旧不耐,上了进宫里的马车。
这一边,解蔷在术牛的跟踪下,也出了王府,王府的马车载着她去了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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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今日将军府说不见人。”
帖子递了进去,又被送了出来,多了一张回帖和一盒礼物,是邱琳给的。
“邱琳病了?”解蔷看着回帖自言自语,“昨日还好好的呢,算了,等她好了再来看她。”
既以出府,解蔷也不想这个时候回去,去中山跑马坡跑一跑马吧,散散心。
城北,跑马坡。
中山的跑马坡一半算北旗大营的马场,一半对皇城的权贵们开放,是少年人最喜爱赛马的一处宝地。
南旗一带多湿地,有河流经过,故而大片的马场不多。东旗和西旗到处都是高级机密,营地更是不让外人靠近。
唯有中山脚下,一马平川,目极千里。
跑马坡外,马嘶声不绝于耳,马还没见到,想要上马驰骋的心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哟——解统领——”看场的马场官员迎上来,殷勤地把这尊大神请进去,“今儿一个人怎么跑到外场来了?”
“这几日北旗在考核,我在内场跑不合适,挑一匹快马,要烈的。”解蔷不是第一次来外场,马官说的“一个人”是因为以往都是跟着康念过来的。
解蔷和康念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她和魏承文的第一次交手也是在这里。
那时候,在中山营训练的解蔷刚好放假,新村就在跑马坡外头的大道下面,每次她都是走跑马坡内场翻出来,横穿外场抄近道飞奔回家。
这一次放假,她依旧翻进外场,却看到了一个女孩子闷声不吭地,被几个小男孩围着哄闹,她的丫鬟张开手臂,把人护在身后。
此时的魏承文还是一个肤色红润的少年,张扬的模样比现在稚嫩许多,也要讨喜许多。
他鲜衣怒马,带着顽劣的坏笑和被堵住的女孩说话,马蹄一会儿高高抬起,吓得女孩子哆嗦两下,连退两步,引得孩子们大笑。
这会儿解蔷哪里知道,这群人是京城里谁也不愿招惹的公子哥,二话不说跑到马厩里,牵出一匹狂奔过去,想为那个小姑娘解围。